身体突然冷了起来,还哆哆嗦嗦的。眼前的日光灯太过刺眼,照得松野头晕目眩的,不得已,他又重新躺了下去。他意识到他必须睡一觉才行,要不然他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的,于是,他强迫自己放空脑袋,把所有的思绪都飘散出体外,接着又用头顶住床板,控制住肿胀沸腾的血管,最后张开嘴巴,大口呼吸,使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直接瘫在床上。
闭上眼睛,他感到心脏在突突直跳,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老鼠,不安分,不老实,四处乱窜,仿佛要从他的体内蹦出来似的。他很想按住它,求它别再折腾了,他也很想抓住它,让它别再叫了,但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的所有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控制后脑勺的疼痛上,他现在连翻个身都是极其困难的。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才渐渐开始转暖。血液不再拥堵,心脏也不再跳的那么快,他这才稍微安稳了一些。于是,慢慢的,他便在自己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
这一次醒转,后脑勺已经不再那么肿痛了,眼前的灯光也不再刺眼,混乱的思维也开始凝聚,他想起自己是被那个男人的一记背摔给搞晕的——当时男人箍住了他的腰,直接把他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接着,他又想到了肯特——肯特貌似出现了精神问题,他必须要搞清楚他们对他做什么了才行!于是,他连忙看向肯特。
肯特正望着那盏日光灯发呆,依旧是一副精神溃散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松野不禁问。
但肯特没理他,而且连动都没动一下,就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你他妈到底在看什么?”松野有点火了。
肯特依然没有回应,依然愣愣地望着那盏日光灯。
松野又大声问了几遍,期间还大叫了几遍肯特的名字,可肯特就像个没有灵魂般的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