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里一愣,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右眼跳了一下。接着,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你发的?”他恍然大悟地问。
“是我,老爷。”大太太不怀好意地笑了,她又靠近两步,用一双半恼半喜的眼睛逼向他的脸。“老爷,怎么样,视频精彩吗?画面的清晰度还可以吧?是不是,呵呵,该看见的地方都能看得到呢?”她的嘴弯成一道倒置的月牙。凉森森的月光照在她的牙齿上,映出参差不齐的形状,就像乱七八糟的篱笆墙。
罗贝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既困惑又恼怒地看向她。
“老爷,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但你知道吗?”大太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愤交织的表情,“我已经痛苦很多年了,从你第一次把外面的贱货带回家里的时候,我就感受过这种痛苦了。”她咬着牙继续问,“老爷,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形容形容呢?”
“伊莲,”罗贝里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你别逼我,我的人就在里面,你是想死吗?况且,儿子还在这儿,你别在孩子面前跟我发疯……”
“哈!”大太太冷笑一声,“老爷,你难道还没发现哪里有点不正常吗?”
罗贝里连忙看向屋内——两个女人的哭嚎声依旧在此起彼伏,而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爷,”大太太的眼中冒出阴森的光,“别看了,你看不见她们的——我已经派人把她们绑了。你刚才听到的吵架声,只是录音而已。老爷,看来你的敏感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呵呵。”说着,她轻舒口气,猛地抬起手将佛珠手串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佛珠像豆子一样开始四散溅射——“都出来吧!”她高声叫道,“把那两个贱货和那个乱人伦的玩意都给我拖出来!”
屋内的喊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奈佛便看到十几名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推搡着二太太、三太太、三公子和那几名安保人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身穿黑衣,头戴面罩,一道道寒光从他们的眼里射出,就像一群饿了很久的野狼。二太太他们被捆住了双手,嘴里还被塞了黑布,他们一见到罗贝里,就开始呜呜大叫起来。大汉们猛推他们一把,然后又暴喝一声‘老实点’。二太太他们这才不叫了,随后便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你!”罗贝里大惊道,“他们是谁?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的脸颊抽搐起来,一脸怒气地看向大太太,“伊莲,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大太太冷笑道,“老爷,我只是觉得你岁数大了,应该退位让贤了。”
“你是想造反吗?”罗贝里瞪大了眼睛,咬着细牙问。
“算是吧。”大太太淡淡地回答。
罗贝里恨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长吁一口气道,“伊莲,我跟你说过!我们不是在L国里!而是在天照岛上!我们必须谨小慎微!我们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要不然我们会出事的!”他颇显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伊莲,快把他们放开,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但是千万别伤害到他们……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一同生活这么久了……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至于恨他们吧……”
“老爷,这些人可是我手里的筹码。”大太太笑道,“所以,凭你的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把他们放了,你觉得可能吗,大统领?”她把‘大统领’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就像是在嘲讽罗贝里一般。
罗贝里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非要把我们这个家拆散,把我们家弄到家破人亡不可吗!你这是在犯罪!你会被判刑的!”
大太太不屑一笑,“罗贝里,你是不是忘了?我,伊莲·贝贝托,可是大将军索德隆·贝贝托之后,所以就这种小儿科一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什么难事吗?”她轻蔑地瞥了罗贝里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老爷,这可是你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谚语,你不会已经忘了吧?”她又冷笑一声,然后在罗贝里面前踱了两步,“老爷,你确实老了,你确实应该退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着,她便看向大公子,“贝特朗,把文件调出来,让老爷签字吧。”
大公子面无表情地调出一份文件,并将它投射到了罗贝里面前。
罗贝里的脸在不断抽搐。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大公子。
大太太傲慢地说,“我也不想有人受伤,所以签字吧,老爷。”
但罗贝里没有动,而是对大公子说起了话,他眼里露出慈爱的神情,深情款款地问,“儿子,这些东西迟早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对,我今天早上是对你发了脾气,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做吧?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父亲,”大公子躲开他的目光,“您还是签了吧,签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母亲向我保证过,她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
小主,
“你不能信你妈的!你妈这是在骗你!”罗贝里跳脚大喊道,“你妈是什么人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啊!”他长叹一口气,面色痛苦地继续说,“儿子,刚才你也在,你还记得你妈刚才说过的那个名字——夏奈尔吧?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就是被你妈给……”
“罗贝里!”大太太脸色骤然大变,并强行打断了他,“那个贱人是你下令秘密处死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哈!”罗贝里呲牙咧嘴地瞪向她,大喊大叫道,“你就是这样,你永远都是这样!什么脏事都要甩到我的头上!伊莲!你知道我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