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胸口在不停起伏。她大口呼吸的声音就像是割破空气的寒风,撕裂着奈佛的耳膜;他看到她在哭,但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滑下;他看到她在望着他,眼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就好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杀了我?
血液流淌,染红了她的礼服;她的嘴唇抖动几下,似乎说了句什么,但距离太远,奈佛并没有听清。
脑子嗡的一声,右手上又开始出现不适感——好像是牛虻的血,重新回到了上面,又黏又腻,还布满血腥的味道。
刀子插在姑娘的右胸膛,错落的光线撒在上面,一片黑,一片白,一片红。他的右眼,不自觉跳了一下。
“杀了他,杀了他!谁杀了他,我就让他进‘排位’!”
他听见坐地佛野兽般的咆哮,他听见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和喊打喊杀的动静。坐地佛抱起姑娘,向后跑去。视野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了,坐地佛和姑娘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黑点,并在逐渐远去,逐渐变小。但姑娘呼哧呼哧的吸气声似乎并未远去,还萦绕在他的耳旁。血,一滴一滴落下,在黑点后画出一条绵长的曲线。
又杀人了,而且,还杀了女人。
眼前的世界变得黯淡,身后的那些咆哮和辱骂好像也变得稀薄,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他们围上来了,他们又开始进攻了。他们挥舞棍棒,他们呲牙咧嘴,他们狰狞嘶吼。
他开始下意识地躲闪,他突然不想打了;他想回家,他想见朱莉。但他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们围住他,有进攻有防守,次次向他的要害袭来,如铁桶一般。他边退边打。有几个人被他掀翻在地,但刚露出一个缺口,就马上有人填补上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头被困住的野兽。
其实只要觉醒,他就可以轻松突围。但只因他刚刚杀了一个人(他当时认为他已经把佳妮特杀了),所以他的脑子有些乱,而且,他也不想再杀人了。
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条子来了!快他妈跑吧!”接着便是两声枪响。枪声穿过夜空,引来一片渐渐靠近的警笛声。有忽闪忽闪的红光,在路口闪烁。
众人愣住。
又是一声枪响。紧接着,一辆飞驰的摩托车,直向着人群冲了过来。骑手一身黑衣,戴着头盔,左手举着枪,右手扶着把手,一边大骂一边开枪,“操你们妈的,通通给老子滚开!”
火光突现,众人连忙躲闪。 回到过去做财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