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江霞点开烧水的茶壶,然后起身缓缓地踱步,平静地说道:“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陈明信查出真实的失学率,巧琳姐,这不是您能力不足,是历史遗留问题,是地方经济原因,大不了让于谨主任陪着您一起写检查呗。
还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市教育局的领导们都得跟着挨批评,这么一来,陈明信就成了上上下下的公敌,我倒要看看他以后咋办!”
王巧琳刚要说话,俞江霞接着补充道:“巧琳姐,这样做最巧妙的地方就是,陈明信作为副县长,查出来问题他需要解决,以咱们方山县目前的经济实力和教育现状,他肯定无法解决。
因此,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从此之后,他还敢干涉咱们教育系统里事情吗?”
说完后,俞江霞用自信的眼神看着王巧琳,期待着她肯定得回复。
道理没错,啥都没错,但问题是,我局长冲在前面,跟你前夫对决,你一个副局长躲在后面捞好处,公平吗?糊弄职场新人的吗?没有好处,咋好意思出力!
王巧琳沉默不语。俞江霞微微一笑,说道:“巧琳姐,我爸单位里要搞什么讲文明树新风活动,这次要求组织什么书法、诗词比赛,你说我爸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东西呢?
我姐夫堂堂文联主席,轻车熟路,我想请姐夫帮帮忙?不让我姐夫白辛苦,局里不是分了一点翰林酒店的股份吗,巧琳姐,今年的红利您转给姐夫,就当做报酬,您看行吗?”王巧琳的丈夫廖仲安是文联主席,级别不低,权和利皆无。除了过年时候写的春联能卖钱,书法作品从来没有卖出去过。
因此,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变相出让利益,坚定王巧琳对抗陈明信的决心。
“哎呀,江霞妹妹,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家关系这么好,怎么好意思收报酬呢。”王巧琳急忙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