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你堂弟来接待咱们,他应该会让我们住家里......”
没等父亲说完,秦文海抢答道。
“爸,我知道怎么做。等下路上看到合适的宾馆,我就说我们已经定好了宾馆,不用去堂弟家的。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地方,有没有干净一点的宾馆。”
秦文海无奈摇头道“哎,要不是带着你媳妇还有你女儿,她们每天要用热水。不然住你堂弟家,也是没关系的。”
“哎呀爸,不是热水澡的事。您睡了几十年的席梦思,突然让你睡硬板床,我怕把你老腰给睡出问题了。”
秦文海斜了一眼儿子。
“哼,当年你爸牛棚都睡过,睡个硬板床有什么不行的。”
“爸,今时非同往日了,你都七十了。”
说起自己七十岁,秦文海眼里满是唏嘘。
他二十多岁,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去法兰西讨生活。
这一待,就是半个多世纪。
八十年代末,曾经回来奔丧。
但是那时候回来,从魔都机场到老家富昌县海虹镇永宁村,花了整整一天。
班车,公交,三轮,牛车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坐了一遍。
这可把在法兰西待习惯的秦文海,给折腾坏了。
人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父母都没了,他自然没有回来的理由。
其他亲戚对他而言,没多少感情。
除了当年给自己两张大饼的堂哥,秦文海每年会写一封书信联系。
当年法兰西还在用法郎的时候,秦文海每年都会往信里塞50法郎。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华国,人均工资也就40元左右。
50法郎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后来,法兰西开始用欧元。
这可比法郎值钱。
但秦文海依旧给堂哥寄过来50欧元,来资助堂哥。
秦文海想着想着,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