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老头的笑容中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得意,仿佛已经胸有成竹,掌握着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错觉。
但仔细观察,这笑容背后又隐约透露出一种谨慎与警觉,像是随时准备在局势突变时迅速调整策略,再次编织出更加复杂的网。
正当刘光齐莫名其妙的时候小老头道:“后生,我也不瞒你,我之所以不害怕你们还有个理由,这理由谁也没说,我们村儿的人都不知道。
那就是我之决定带着他们截道就是为了堵你们。
因为上次你们的车司机在这问路被我看见了,后来我问指路的人得知你们是四九城来的我就决定堵你们,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我没确定你们口音是四九城的我就放你们走。
但我没想到你们有这么多人,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不理我们直接把我们撞死几个或者打死几个,但你下来了,我这心就稳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堵你们?
我告诉你啊,那是因为我把拦路的事说出来你们肯定会动容,会有同情心,然后还会有优越感和自豪感,因为研究所就在你们四九城嘛,你们听了会感同身受,瞧,我们四九城单位下基层多风光。
面子你们有了,那你们是不是得掏点,不多说你们就每人给一块钱,加起来我们也能买不少砖头了,要是一人给两块,那我们就能起一间大教室先对付着,要是一人给三块,那就一间办,给四块那就两间,给五块那不得了,我们……”
这话一说小老头身后那群劫匪都“嘶”了一声,他们还以为就单纯拦路收过路费,为此甚至都做好死的准备了,谁知道里面还有这弯弯绕绕啊,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面面相觑,满是惊愕。
“得,大爷您甭算了。”刘光齐摆摆手哭笑不得地道:“大爷,您这是利用我们的同情心啊,是欺君子以方嘛。”
“没办法啊,我们真没办法了啊。”小老头说话间又变脸了,眼圈又红了,看的刘光齐和院里人愕然不已,这特么到底真哭假哭啊?
只听小老头带着哭腔拍着脸道:“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想出这招数来,谁还不要尊严啊,可是我们人穷志短,只能放下尊严个脸面博取你们的同情,我…我…唉。”语气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得,您甭说了,这钱我们捐了。”刘光齐头有些大,他见不得这一套。
说完,他跳上了车跟院里人商量,“哥几个,兜里带钱了么,咱们凑点给他们盖几间房吧,农村学校也要不了多少钱,咱们捐了能让更多的孩子读书咱们这也是做了件善事。”
“带了,不过光齐啊,这钱可不能直接给他们,谁知道他们说的真假,这小老头狡猾的很,那眼泪说来就来给我们看的一愣一愣的。”
“对,这钱不能直接给他们,我们让他带我们去公社买砖,我们把钱直接给砖厂,他们要是骗我们……不行,砖头也是好东西,回头他们盖房子自己搬进去住咋整,咱们去找他们公社书籍,有他担保咱们再捐,咱可不当冤大头。”
“在理,要是他们说真的,咱们就给他们捐出个学校又能花多少钱?反正咱们带回来的钱里面有汉奸的不义之财,早晚也得捐了,现在捐个学校咱还能落个好名声。”
“赞成。”
“我也同意。”
待院里人都同意后,刘光齐跳下了车,看着眼前的一群老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说道:“大爷,您也甭跟我诉苦了,我们虽然有能力给你们捐出几间教室,但这不能只听您一面之词,您得带我们去公社,找你们书记或者主任,得让他们作保,您明白了吧?”
话音落下,小老头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刘光齐要捐出几间教室!除此之外,其他的话都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大多如此,一个个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有的甚至还使劲抠起了耳朵。刘光齐见此情景,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高音量,大声重复道:“我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吗?”
小老头终于回过神来,他转过身,激动得满脸通红,竭尽全力地嘶喊着:“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跪下!代表村里的孩子们感谢四九城恩人的大恩大德啊!”
话音落下,以小老头为首的这些劫匪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各位恩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教室,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们全村人都会记住各位恩情,永世不忘,世代相传!”
“诶,起来起来,别这样。”刘光齐一边说着,一边跳到一旁,然后伸手搀扶,但他往哪个方向走这群人就往哪个方向跪,最后无奈之下刘光齐只得受了这一礼。
卡车上的四合院儿众人避无可避也受了这一礼,就是这礼让他们仿佛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