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凡之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昨晚他便和苏遮商量过了,那事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任何借口来解释。
见到云凡之的动作,云凡怡无奈地低下了头,拉着男子的手,理了理衣摆,道:“我去换身衣服。”
她现在还穿着便衣,还未来得及披麻戴孝呢!
“好。”
云凡之轻声应道,“那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便踏出了偏殿的门,吩咐侍女准备了一套衣服送进偏殿。
西虹百扉迎上前去,见云凡之的身边并没有云凡怡的身影,遂问:“凡怡人呢?”
云凡之对着他的视线道:“在里面换衣。”
犹豫了片刻,西虹百扉开口:“要不要我也……”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云凡之拒绝了。
“你和凡怡还未成亲,不必。”
虽然被拒绝了,但西虹百扉还是坚持道:“那我就以侄子的身份送国主最后一程!”
说完,西虹百扉的目光看向了大殿。
见他如此执着,云凡之只好道:“随你。”
就这样,一场浩浩荡荡的送殡仪式就拉开了序幕。
这场葬礼,全程安安静静,王后因为昏迷着,所以就没有参加,而大皇子也缺席了。其中的原因大家心里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百姓难免议论纷纷,不过也只敢私下议论,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谈此事。
西虹百扉搀扶着云凡怡,腰间系了一条白布条,以表哀思。
国主被葬入了皇陵,葬在历代祖先的旁边,那是许多年前便建好的。其实皇陵里大多数棺椁都是空的,即便是刚出生的小儿,也会有属于他的一个墓室。
*
结束了一切之后,云凡之独自一人坐在宽阔的大殿里。
这座昔日的鎏金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地位。
在蓬莱,这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位置 ,但是对于云凡之来说,却是一个从小就避之不及的东西。
可是命运往往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兜兜转转,最后,他还是不得不迈向自己既定的轨迹和宿命。
有一名医官缓缓从殿外走进,看了眼坐在上方的少年帝王。
屈膝一跪,道:“国主,太后的情况已经慢慢平稳了。”
这是这段时间里云凡之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连忙从黄金座椅上起身,几步走到高高的台阶旁,扬声道:“真的?”
医官将头埋到地上,郑重道:“老朽不敢撒谎。”
云凡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走到医官面前,将其扶起,眉目间染上喜晕。
焦急道:“如今可是醒了?我这就去看看。”
擦着医官的身子前行,却听身后忽然道:“国主,太后她还是没有醒来。”
云凡之的脚步微顿,眉头凝成一团,语气深沉,质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面对强大的气势,医官缩了缩脑袋,最后还是大着胆子禀报道:“太后的脉象是趋于平稳了,可是要想使其醒来,还需要一个契机。”
云凡之反问道:“什么契机?”
他从未见过病人苏醒还需要什么契机之类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搪塞之言 。
医官回道:“太后是心气郁结于心,什么时候这口气舒缓了,什么时候就通了。”
云凡之闻言,有些不高兴,沉声道:“那你说的什么情况平稳!”
害的他白高兴一场。云凡之扶了扶额,脑袋里感觉很乱。
只听医官又道:“老朽说的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他可不敢和国主在这里较真,禀告完之后,便走了。
顺带着又回去取了个箱子。刚才情急之下,他竟是连随身的药箱都忘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