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人已经都走的差不多了，警察喊了几辆车来接。

就剩几个没装下的坐在旁边树荫下躲阴凉。

然后就是忙碌的警察和医生。

?“灵灵，好久不见。”

我刚过去，程妈妈就笑着挥手跟我打招呼。

只是她笑的非常牵强。

我也能理解，程一的死对她打击一定很大。

四五十的年纪，状态看着却比六十七的老人还要差。

我微微一笑，喊了一声“舅妈”

装作不知程一离世的样子，也不提程一。

她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不过眼睛瞬间红了，还有泪水在打转。

“九年了，灵灵也出落成大姑娘。”

她视线落到我的头发上，惊讶的问：“怎么还把头发染成这个色了？”

她说着自顾自叹气，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舅妈是没有办法，才成了如今这幅丑样子。

染头发，可不是好孩子。”

我抿嘴笑笑：“您不用操心我，我二舅还和我染了个一样的色儿呢。”

“吴权有？”

她冷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变化有些微妙。

“不说他。”

她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拉我的手：

“灵灵，你和程一有九年没见过了，你想不想他啊？”

我没看懂她想表达什么，只能附和着点头。

她突然笑了，问我：“阿姨带你去见程一，好不好啊？”

“不了舅妈。”我拒绝了她。

程一已经死了，我看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

这辆车出事，八成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怕我再点头，她等会儿把我一起送走。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笑着说：“我小姨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回家，回家…”

她嘴里喃喃念叨这两个字。

表情僵硬道：“我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去过了，舅妈和你一起回去吧。”

“我开的五座车，坐不了六个人。”我笑着拒绝了她。

换了个话题问她：“舅妈，舅舅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啊？

让舅舅开车来接你呗。”

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你舅舅他生意忙，没时间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她又找话题，聊到以前我和程一上学的时候。

“以前程一总是喜欢跟在你后面跑，他可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