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无理搅三分、有理更是不让人的人,轻声细语只会让她蹬鼻子上脸。
范世谙掏出警官证,立在她面前,冷着脸道,“你好,刑警,你丈夫曹勇的死有了新疑点,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冯娟的瞌睡彻底清醒,她看一眼他脸上那条疤,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但还是冷淡,“怎么?他都化成灰了,有疑点能让他复活?”
范世谙跳过胡搅蛮缠,直接说明来意,“他和木莲是什么关系?”
家属大院房子间隔密,经冯娟这么一嚷嚷,有好事的人家佯装经过,实则竖起耳朵听。
冯娟喊了一嗓子,“听人墙角,小心耳朵流脓。”
“你们进来说话。”
等把人迎进来后,她又冲走下楼的人吼道,“大院里但凡有话传出来,那就是你曹晓搞的鬼。”
吼完这一嗓子,她“嘭”的一声将门带上。
转身走到一张堆满东西的桌旁,随手清出几张椅子,“坐着说话。”
她从桌上翻出一瓶酒,示意他们,“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还是说正事…”
“什么关系?木莲是他在外面的姘头。”冯娟快速说完,喝一口酒,“曹勇才死一个多月,木莲就急着陪他去了,这样的姘头,也是少有。”
“曹勇死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冯娟将酒瓶顿在桌上,“当然是男人那些张口就来的话,发达了带我们娘俩过好生活,在市里买套大平层,送儿子去国际学校。这龟孙子…”
眼看冯娟又要骂人,范世谙再问,“这些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男人没钱,但又要画饼,不会画那么详细。
像这种详细到考虑送儿子去国际学校的饼,必定是面前有一个唾手可得的饼在钓着。
“什么时候?”冯娟停下想了几秒,不确定道,“应该是他死前一个星期,大差不差,不超过一个月。”
“好的,谢谢配合,我们先走了。”范世谙收起笔记本示意两人跟上。
汪淼站起来,掏空了钱包。
他是现在出门为数不多带钱包的人,按他的说法,手机里的数字没有安全感,身上不备点现金,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这里一共两千块,应该够小杰的补习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