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谙施施然从草丛后钻出来,佯装不小心路过,“饮料喝多了,想找个地方便,没想到碰见了这茬事。怪可怜的。”
躺在地上的人连痛也叫不出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看着已经晕死过去。
他的情况并不好,左腿,从膝盖往下,被一人才能合抱的树压住。
血已经染红身下那一片草地。
“怎么还不送医院?人这是要死了。”范世谙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陈彦斌急了,他扑上来,被他偏身躲过。
他又轻拍头,懊恼道,“忘了,刚才方便的时候就打过了。”
“兄弟们,搭把手,在车来之前,先给他固定下,按这个流血量恐怕是扎到大动脉了。”
人动了,都是底层凭劳力讨生活的,看到这一幕难免心有戚戚。
有人愿意出头,搭把手的事,还是愿意做的。
树被挪开,膝盖以下已经被树砸了粉碎,骨刺穿透皮肤携着鲜血,明晃晃露在外面。
范世谙皱起了眉头,这条腿恐怕要截肢,保不住了。
他扎紧大腿末端时,不动声色偏头,光下,三叔公脸色变幻,明灭不定。
三叔公知道,人死了,才是最优解。
活着终身残废的赔偿和死后一笔赔偿,哪个更划算,他心里有一本清晰的账本。
这样的事,在他承包的伐木林里,恐怕发生了不止一件。
却没引起任何一方重视。
范世谙勾起嘴角,好一个地方一霸,如果是他指使人杀人,再缝合上动物的那部分,很合理。
不过,动机呢?
“大哥,你在哪?大哥。”史泰的大喊声传进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