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看过去。
杨森注视着篮筐里的积木,眼睛里有着悲伤与纠结,“他是我捡回来的,是个比较特殊的【孩子】。”
“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孟子问道。
杨森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随后拍了拍李胖子,他便就着刚才的问题重复问了一遍对方。
“阿皮。”杨森回答,“他的名字跟他本人一样,很调皮。”
这一次不等李胖子问,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脸,“也许我本不该把他捡回来,他真的太让我束手无策了,但我很爱他,毕竟他是我亲自看着成人的呀,我只能把他关在地下室,可他出来了。”
积木不会突然出现在地面,杨森腿脚不便,更不可能还有闲心趴在地上玩积木。
房间里很空旷,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是衣柜,另外一个就是旁边关着门的厕所。
“方便上个厕所吗?”
“当然。”
孟子起身,在开门进去之后并没有见到小孩,打开水龙头,站在镜子前默然站立,视线触及到柜子。
里面有一瓶橄榄油。
这种油正常的出现地方应该是厨房,可为什么会在厕所里?
看这使用程度,还是一瓶新的。
寻思片刻,孟子转头来到垃圾桶,在那里面看到了用尽的橄榄油瓶子。
看来这杨森对于橄榄油的需求是很大的。
三人下楼回到餐桌,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等看见的时候,还跟几个女人有说有笑,仿佛弟弟蓝毛的死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对孟子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又是倒水,又是道歉的。
“哥,真是对不起,我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弟弟命不好,交代了也就只能交代了,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他的。”
孟子没有喝面前的这杯水,听到这话,抬眉问:“哦?”
“从地震以后,我们就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被迫接受莫名其妙的要命游戏。”他倒抽一口气,“我们想尽办法攻克难关,想尽办法想要【活着】,可我现在真心觉得——”
“活着更像是【惩罚】,死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的这番突如其来的【哲理】,被大家认为是精神刺激过度,稀里糊涂地说些乱话。
可只有孟子在反复呢喃这句:活着更像是【惩罚】,死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但死亡之后当真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