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薛定,感觉这个浓眉大眼、面容粗犷的武将,应该不会知道“繁星大剧院”的名号吧?
毕竟半夏只在繁星大剧院中表演过,而薛定一个砀郡的中郎将,可能这几年也没有机会去往咸阳,就算去了也该是去醉仙楼,想来不会去剧院的啊。
而此刻薛定则是心中忐忑的望着林跃,不知他怎么忽然就迟疑了。
林跃想了想,还是绝对多余问一嘴,“薛中郎将啊,我们明日仅是饮酒?”
“请恕末将暂时保密,不过侯爷您大可放心,末将保证会令侯爷您满意,令侯爷您满载而归。”薛定略显神秘的笑了笑。
林跃听着这话,眉头微微皱起,他一时还真判断不出薛定所说,到底是砀郡守军的那些事儿会令自己满意,还是有别的什么会令自己满意。
他稍稍思索,便是笑道:“我如今伤势未愈不能饮酒,我可提前说好喽。”
薛定却依旧拱手笑道:“侯爷您放心,末将知晓您有伤在身,不过侯爷不能饮酒,恰巧末将近日也开始忌酒,侯爷您于末将二人赏舞听曲岂不美哉?想必到时也别是一番雅趣。”
林跃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同时他神色也是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赏舞听曲?你确定是赏舞听曲?”
薛定见状犹豫了片刻,没有看出来林岳是喜还是忧,不过他思索一番后没发现有神秘不对的地方,便是笑着说:
“是啊侯爷,听说咸阳有一剧院大火,虽说可能入不了侯爷您的法眼、甚至侯爷您可能已经看过,但却是能让末将的家眷长长见识,让末将也跟着开开眼。”
林跃一听是 “咸阳来的”,又是“剧院”,心中又是一震,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八九不离十便是这薛定!
这薛定邀请自己去赴宴,又从咸阳找来半夏他们,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但更重要的是若是半夏没有听自己的,而明晚自己要是前去薛定府上赴宴,这万一要是和半夏撞上,那可就全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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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侯爷?”薛定连着喊了两声,见林跃有些愣神,便又接着问道:“侯爷,后日晚间...”
林跃当即摇头,下意识说:“不不不...”
而薛定见林跃拒绝得如此干脆,前后态度如此之大,脸上很是迷茫。
林跃看到薛定那迷茫的模样后,便是笑着解释道:“我这伤势不能久坐啊,去了也是扫大家的兴,还是算了吧。”
薛定一听便舒了口气,他笑着说:“侯爷,这个您不用担心呀,属下已准备好软毯,到时候您可以躺在软毯上。”
“软毯?”林跃一愣,他没想到薛定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到。
不过去他是肯定不能去的,他便再度说:“其实我这伤势明晚还要上药...”
“侯爷。”薛定连忙说:“这再简单不过,末将的府邸便是您的府邸、末将的家便是您的家,末将的仆役也是您的仆役,再说侯爷您有大恩于砀郡,家中犬子仰慕您已久,他听说您来了砀郡后,便一直缠着要我引荐一番。”
林跃见薛定这副架势,心想他恐怕不会罢休。
更何况他还有个儿子,这让林跃有些担心自己若是不去,半夏他们更是危险。
他犹豫片刻后,抬眼望着薛定问道:“你真想我去?”
薛定一听便是重重点头,他脸上满是期待之色的说:
“末将求之不得啊!
侯爷您若是能来,那简直便是末将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末将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林跃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但他还是笑吟吟的说:“那行,那我后日晚间一定到场,只是恶客登门,还望薛中郎将到时不要赶客啊。”
薛定闻言眉毛舞动,他吱个大牙笑道:“侯爷您真会说笑,明晚末将一定率全家老小夹道欢迎,定会让侯爷您满载而归。”
“好,那我便不送你了。”林跃笑着说。
“侯爷您坐千万别起来。” 薛定拱手笑道:“那末将便先行告退,回家整理一番,静待侯爷您大驾光临。”
林跃默默点了点头,他望着薛定那离去的背影,不禁冷笑。
“我本不想去的,但既然你如此邀请,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林跃便喝道:“再兴!”
杨再兴连忙走了进来拱手应道:“主公,怎么了?”
林跃沉声说:“你先去给军师一封,问问他醉仙楼是怎么回事,再召集众将前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