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只一个眼神也就明白了。
既然是恭维,肯定是相互,这边赶紧问这家情况如何?
得知对方自己就是在职的白身文书,吓得赶紧站起来敬酒。
也就这个突兀的敬酒动作,吸引了二楼徐渭的偷听揣摩。靠着后续的吹牛把前因后果搞了个明白。
这白吏大概率是感觉这次肯定得炒鱿鱼,趁着还在职,拖了关系,趁着前面动乱时商铺大降价入手了一套,打算后面自己经营。靠着自己两年在衙门积累的经验,肯定能顺利维持。虽然人脉长久看来肯定是没了,但至少清楚出事后去找哪儿,去找谁。
两人都在感叹,为什么历来都是胥吏世袭,怎么到了杭州变成两年即退了。
这样下去,最多十年,杭州城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会拥有一个五服以内的胥吏亲戚。这样自己当前这点白身文书的资源,不是白瞎了了吗?事实上,经过上次换届,杭州城区已经充斥了相当多的胥吏形势户及亲友团了。如果没有应对,只怕最多四年就是人人都能拐弯抹角联系到一个懂得衙门行情的形势户的局面了。
人人都不受胥吏盘剥,还是比不上只有自己不受盘剥要好啊,虽然确实比之前自己也遭盘剥要强那么一点。这不是自己现在恰好已经有关系了吗?
看着大好的关系,眼看就要迅速贬值,过期作废,两人都各自哀叹不已。只能回去抓紧督促家族其他年轻人凭借信息优势赶紧去接替考试顶上缺了。为什么当初高大人就不采用严考核,终身制的模式呢?那样属于自己的关系权力,谁也分不了了。
到这里,两人却不好进一步感叹了,因为聊着聊着他们就发现,高翰文防的就是他们期望的情况。再吐槽就容易犯忌讳了。
虽然高大人按经验比之前胡大人大度多了。但下面的胥吏那就不一定了。这种顶风作案,正好当KPI业绩呢。经历了巫师案的教育,都学会了说话自我约束,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