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现在腿都软了。
而谢傅一点都不害怕,自然也就无法体会到司马韵雪内心那种恐惧,嘴上淡道;“没事,我给她唱几出戏,她就老实了。”
司马韵雪已经吓得问不出话来。
或许是知道小韵想知道原因,又或许是想安抚小韵,谢傅主动解释道:“一般悬阁屋葬,每年死者忌日,生者都会请人来做三天人偶戏,死者就会被戏声吸引,不会做其它的事。”
司马韵雪脸色煞白:“公子,如果你是为了吓我,你赢了。”
谢傅已经将她抱着很紧,而小韵双臂也将他紧紧缠住,从举动上,谢傅不知道再做些什么来安抚她,嘴上柔声道:“好,就这样吧。”
“嗯。”
哗啦雨声中,室内突然起风,火堆呼呼,顶端的火焰似被掰弯。
谢傅耳朵敏锐动了动,只听外面树叶沙沙,清晰之声竟盖过风雨之声,似乎什么东西在游荡凄叫,让人心底发凉。
谢傅以前从来不相信鬼怪之事,但见证了不少神奇之后,也意识到天地间还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事。
人们对于这些未知恐惧的事,总会强加解释为鬼怪妖说。
司马韵雪骤觉凉意袭体,肌骨阴风阵阵聚而不散,浑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阴森恐怖在心头蔓延,脸色也慢慢发白,眼神恍恍惚惚,好似被夺走魂魄一般,紧搂着谢傅的双手也松了下来。
谢傅咦的一声,去捉小韵的手,她的手臂却若垂下的柳枝,柔柔荡着。
谢傅叫了一声:“小韵。”
小韵却是不答。
谢傅伸手去触摸小韵脸颊,入手竟是异常冰冷,好似失温一般。
有点古怪。
神鬼之事虽说虚无缥缈,可阴寒浊恶之气却是真实存在,这股恶气往往会侵蚀身体虚弱阳气不足的人,无声无息夺人心志,断人生机。
眼下又是圆月雨夜,阴寒浊恶至盛之刻。
谢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活马当作死马医,朗声唱了一出《霸王别姬》。
谢傅熟读经书,也算勤修佛学,唱来声调喜乐祥和,和平中正,好似佛门梵梵之音。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谢傅这么一唱,室内风平火直,阴森之感顿消。
谢傅心中莞尔,前人之说,前人之法从来都不是没有缘由,自有其中原因道理,也是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
司马韵雪似突然惊醒一般,双手猛地重新搂住谢傅,“发生什么事,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样。”
谢傅微笑道:“是啊,你刚才睡着了。”
他这么一止唱,室内突然又冷了起来。
司马韵雪道:“公子,我好冷。”
谢傅只得又唱起戏来。
司马韵雪顿感暖意拂身,谢傅的戏声让她心生喜悦。
谢傅就这样一直唱着,一旦停止,室内就怪异连连。
可他又不是专门唱戏的,嗓子很快受不了,渐渐沙哑起来。
“公子,师尊说我是附阴之体。”
司马韵雪知道谢傅博学多识,也许自己透露这个信息,对他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