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声流逝,门外靠在墙壁的全伯都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水已经用完,谢傅开始收拾茶器,并没有盛来清水,继续的意思。
顾权看出谢傅就此作罢的意思,却是意犹未尽,开口笑道:「谢傅,这套茶器可否赠我?」
这套茶器是他从采薇拿过来的,并非他的,不过顾权喜欢,谢傅就是做主一回:「当然可以。」
将茶器收拾起来,笑道:「顾叔,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顾权显然不甘心就此作罢,他毫无困意睡意,笑道:「谢傅,你赠我一套茶器,我回赠你一画可否。」
谢傅一讶:「这套茶器也值不了几个钱,太过贵重的宝画,侄儿可不敢收。」
顾权笑道:「我亲手作画一幅送你。」
「顾叔,你亲手作画?」
顾权看见谢傅表情,笑道:「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岂敢。」
「那好!」
顾权撸起衣袖,正打算大展手脚,骤然却发觉这屋别说画桌,就连笔墨都没有,一时呆住。
谢傅喊道:「全伯……」
「全伯,还在吗?」
连续喊了几声之后,全伯才揉着眼睛走了进来:「二少爷,有何吩咐?」
「全伯,去拿笔墨纸砚过来,纸要画纸。」
「二少爷,都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顾权正在兴头上,哪能被人打断,沉声道:「马上去!」
见顾权也开口,全伯不敢再多嘴,速速去取。
「谢傅,我知道你瞧不起顾叔准备送给你的这幅画。」
「侄儿岂敢。」
顾权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在说客气话,一个商人能画出什么好画来,就算画出来只怕也是一文不值,没有任何可品鉴的。」
谢傅只得赔笑,不置与否。
顾权继续道:「我除了经商,生平还有一好就是作画,说句自夸的,你顾叔的画在江南也算颇具名声。」
谢傅哦的一声,顾权也是作画名家,这倒是出乎意料。
顾权傲然一笑:「听说过徽楚淮癫吗?」
「这是什么东西?侄儿没有听过。」
顾权闻言一愣,「你没听过?」
谢傅点头:「侄儿没有听过。」
顾权苦笑道:「真不知道是你孤陋寡闻还是……」
「愿听顾叔指教。」
顾权道:「徽楚淮癫指的是公认的江南两大作画大家,徽楚是徽州楚淳先生,淮癫指的是扬州传奇才子李少癫。」
谢傅一愣,我又上什么名号榜了?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