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看在眼里,也不明说,心里领她这份情,也好竭尽全力帮她。
沐浴之后,杜致微又给谢傅做了一碗素面,这一次没有放盐,谢傅吃的津津有味。
趁着这个时候,杜致微轻道:“公子,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吧。”
“庭妹妹终生不能生育。”
这话看似轻易出口,杜致微其实不知道酝酿了多少次,又多少次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谢傅闻言,脑袋轰然一炸,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顾仙庭来说,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孩子,人生就不完美,而且她是那么的期盼……
“你听谁说的?”
“我给断出来的,先前我见庭妹妹一直怀不上,就帮她诊断了一下。”
谢傅听了一笑:“这断绪也并非无药可治,杜娘子你治不了,未必别人也治不了。”
“这女子断绪无非以下几种,肾气不足、气血失调、外感内伤、月信不调,这是内症可服药调理,我诊断之下,庭妹妹这几个方面都十分健康。”
“另外一类就是先天后天机理残缺,如天生石女,赤鼓躁石闭塞,愈阙子宫发育不全,这一类针药无可治之。”
谢傅十分镇定:“那仙庭是什么情况?”
“我用九针寻流法通辨庭妹妹五脏六腑,发现她的子宫只有正常一般大小,而且……而且其状如烛。”
说到这里杜致微已经哽咽落泪,满脸悲伤,足见她对顾仙庭是真情实意。
反倒谢傅这个当丈夫的似无影响,澹澹问道:“没得治吗?”
“这种情况在医书上称为含包,古往今来从无一医好的例子。”
谢傅哦的应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所现全是顾仙庭伤心欲绝的样子。
“仙庭知道吗?”声音看似冷静,却隐隐透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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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受不了,没敢告诉她,之所以告诉公子是想让公子多爱庭妹妹一点,旁敲侧击让庭妹妹对孩子不要有太大的期待,毕竟庭妹妹爱你极深,所做一切全是为了你。”
谢傅轻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公子,有事你唤我,随时。”
……
隔日一大早,谢傅还在睡梦之中,感觉自己鼻子发痒,迷湖用手捉了一下,就听见一阵低低的咯咯笑声。
谢傅立即苏醒睁眼,只见顾仙庭坐在床沿,一手掩嘴偷笑,一手拿着根青丝在挠他鼻子。
“懒猪,起来啦,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每天都睡到这么晚啊。”
谢傅扫了一眼,阳光已经斜照入屋,在窗前洒下一片明亮的光晕,捉住顾仙庭的手:“捉弄我。”
顾仙庭笑道:“没啊,哪捉弄你了。”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
顾仙庭笑笑:“人家说用自己的发丝挠丈夫的鼻子,如果丈夫会痒,就表示很爱你。”
谢傅听了莞尔,一百个人之中只怕有九十九个都会痒吧,大概这种说法的目的,就是给人莫大的心灵安慰。
这是顾仙庭又像个顽皮的小女孩挠了几下,谢傅痒的直接打了个喷嚏。
顾仙庭见了,开心的不得了。
谢傅笑道:“我的傻仙庭,我当然疼你爱你了。”
说着将她抱住,翻身压在床上,嘴就亲了下去。
顾仙庭呀的一声,立即用手背挡住,凶巴巴道:“住嘴!”
谢傅只觉这两字此刻说来无比有趣,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