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搬货卸货的工人,看向丁云松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
是恨意。
“呸,杂碎。”
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人卸下两箱白酒,在丁云松路过身边的时候,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身旁的另一个工人大惊,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丁云松微微一怔,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两个来自最底层的工人。
“你……”
秘书愤怒,刚想说什么,被丁云松一把拉住。
工人假装没有看到他们,朝着双手哈了口热气,继续干活。
“老乡,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丁云松走上前,轻声问道。
另一个工人阻止,而男工却直接开口道:“俺们江总一心为正府,出钱又出力,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也不顶用,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也就算了,还逼死了他爹,你们是人吗?”
丁云松再次一怔:“老乡,事情涉及的层面很广,不是你们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市里跟企业的心永远都是连在一起的,你们要相信这一点。”
男工继续搬着货:“说那些有啥用啊,人都已经埋了。俺们这些人跟着江老板打工,吃的是江家饭,享的是江家给的福,俺虽然没有大能耐,但是知道吃谁的饭就要向着谁,跟谁亲近!大道理俺们不懂,但俺们有眼珠子,会看,认得清黑白对错。”
“这位同志,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说话要注意分寸!”
秘书有些气愤。
“你也不用吓唬俺,官再大又能咋了,你也没管过俺一口饭吃,房顶上漏雨了也没见你给俺家送一块瓦,添一块砖。俺说两句公道话还能砍头是咋的。闪开闪开,别耽误俺们卸货。”
工人冷笑一声,搬着货物放在了推车上,哗啦啦的推着车子离开了,留下丁云松和秘书面面相觑。
两个穿着朴素的底层工人的背影还不断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