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世俗身份很讨人喜欢，因为萨洛蒙这个身份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并没有被责任的重担磨灭，在一番黑手党式的威胁之后，用相当有趣的玩笑和来改变气氛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的能力。但对于皇帝来说，他不会和任何人开玩笑，除了维克多·冯·杜姆以及禁卫军，那个身份没有任何轻松愉快的余地留给他的灵魂。

“sayhellotomylittlefriend。”

“其实我看过《疤面煞星》，我知道这是阿尔帕西诺的台词。”斯蒂芬·斯特兰奇指着爆弹步枪说道。《疤面煞星》里阿尔帕西诺用榴弹发射器轰开门，这把爆弹枪似乎与之有着相似的口径，虽然不知道这把武器的真实用途，但任何人都能评估它的威力。“这可不是什么小朋友。”

“你只需要打招呼就行。”

萨洛蒙熟练地检查弹仓、关闭保险然后上膛，双手捧着巨型步枪走向图书馆的第二道门。自从至尊法师开始移交权力，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也开始经历了一些现代化的变化，过去图书馆的第二道门只用施加了咒语的铁链和锁作为防线，如今却安装上了一扇合金防爆门和密码锁，与此同时咒语也用处也变成了保护电子元件中的电流与炼金智能不受侵害。所有防护等级都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安装在卡玛泰姬的防护设施都是机械与魔法结合的杰作，由不朽之城和火星的秘术学者联合出产。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进那扇门。”夏洛克·福尔摩斯向小王法师发出问询。斯蒂芬·斯特兰奇与他有着相同的疑问，因为所有走入更高层次的学徒都宣称自己在图书馆里学到了更深奥的法术，了解了更深层次的奥秘，这对于两位一直在最低等级徘徊的学徒来说无异于致命的诱惑。他们见识过魔法的能力，即便是对魔法最不屑一顾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想看看魔法的极限在哪里，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为了魔法奉献一生，但满足好奇也是他的终生理想。“很久以前我就发出了申请，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答复。”他说，“我只希望这里的官僚体系没有唐宁街十号那么僵硬。”

“只有至尊法师或者大师才能做出这个决定。”小王法师看了看两位学徒，最后还是决定把那把西格绍尔p226插进腰带里。他不打算使用这把手枪。虽然他的老朋友强迫他进行过射击与枪械训练，但他不认为这两位学徒能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毕竟他们连武术训练都不合格，如果不是因为其天赋异禀，很有可能会被卡玛泰姬扫出门外。“现在至尊法师不在，大师们也没法说话，那就只有他有权做出决定。”

“这是怎么回事，王？”小王法师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而这并不能妨碍夏洛克·福尔摩斯刨根问底。“或许我们应该来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嗯？”他挑了挑眉毛，“我那里还有一些你会喜欢的东西。”

图书馆有很多道门，越往里走其防御措施也就越严密，同时气温也就越低。

构成最后一扇大门的厚重合金板上挂满冰霜，两架自动炮台时刻警惕着走入房间中人的身份，在确认过身份之后，双联爆弹枪枪口仍旧对准了他——如果信息验证没能通过，那么便会发出警告，如果三次信息验证失败，那么自动炮台将会直接开火，不再给出任何警告——幸运的是，目前没有人会做出这种傻事；但糟糕的是，已经有人在拿到权限之后不按照计划等待禁卫军，自行进入最深层的图书馆内部探索。更糟糕的是，原本只要不触碰书籍就会相对安全的图书馆，此刻又由于人为因素变得对普通人来说十分危险。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模仿忒休斯。”

如果没有对讲机和那块儿童电子表，劳拉·克劳馥认为自己很有可能会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图书馆里待了多长时间，不断撕咬着皮肤的寒冷让她几乎遗忘了体感的时间流逝，为了维持体温不断消耗的热量让她的血糖不断降低，然后变得昏昏沉沉。“okay，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花了多长时间？”她用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指，笨拙地在笔记本上做着标记。前进三个书架然后右转直走，pass；前进四个书架然后右转直走，pass……她不断尝试路线，用手中毛线团和笔记本来避免自己走得太远或者迷路。来自古希腊的智慧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我们已经尝试了十几种方案了。”她长舒一口气，试图吐出心中的烦躁。她对依旧神采奕奕的女人说道，“现在我们是时候停下来，回到原点，喝杯热可可或者热茶了。”

“我喜欢热红茶！”

“但是我没有带来牛奶，也没有糖，但我有立顿茶包。”

即便是劳拉·克劳馥眼中的疯女人也因为这句话发出咯咯笑声，这让出身英国的女考古学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她来说立顿茶包是品质稳定、烹煮方便的代名词，但对于英国以外的地方，立顿茶包很有可能就是劣质茶水的象征，只配给股票交易所的低级交易员清空肠道。不过很快劳拉·克劳馥也笑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女人欢快的情绪还是感染了她，仿佛那是一种极具传染性的情绪力量，让她因为方案不断失败的焦躁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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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喝些热可可吧。”她对女人说道，“我会喝完所有茶包。”

“我想在这里等其他人来救我们。”女人胡乱指着一个位置，“那里很温暖，而且没有幽灵。幽灵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我们需要安全的地方。”有时候劳拉·克劳馥会好奇，这个女人是否真的了解这座图书馆。有时候她会对图书馆中的许多事物，例如机器人或者抽屉里的茶具了如指掌，有时候她连是否应该转弯避免自己走进死路一无所知。

她就好像一个有着智慧的愚者，间歇性地提供可靠的意见，但在大多数时间里她只能和看不见的人说些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劳拉·克劳馥决定继续遵照这个女人的说法，在那两个书架之间躲藏一段时间，同时再次点起酒精炉烹煮一些饮料取暖。

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翻看一下自己手上的书籍。

对于一位考古学家来说，最幸福的事就是发掘历史中不为人知的真相与细节。她手中的这份档案算是绝密资料与世界上唯一记载那段时间真相的文件，其中牵扯到西法兰克国王路德维希四世的死因。根据作者的调查，雇佣那个被抓捕巫师的人很有可能是受若望十二世下属的雇佣，因此路德维希四世在被巫术毒害之后才会宣称罗马教廷拥有异端学说，而非后世考古学家认定的那样只是一种政治手段。

在书本后面，作者开始成立另一项调查。

关于罗马教廷的异端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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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