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滑下去,在那边扯住。”
一宁说:“你下去在外面拿住绳子,他从这边利用绳子爬上来。”
“对,我一滑就滑了下去,也不管外墙埋没埋地雷。滑掉墙根,我又跳出一米多远,死死地扯住绳子。一直拉,绳子就直了。
至于黑子是怎么爬上墙的,我不知道,只是用全身力气扯住它,突然,我感觉绳子一松,自己往前面来了个狗吃屎,估计黑子松开了绳子,爬了上来。
我爬起来往墙上一看,没有人影。
那时我急了。是他又滑下去了,还是他被跑来的监工抓住了呢?如果是滑下去了,我就不能走,必须等绳子直起来,第二次助力他爬上墙。
但是,那绳子没有动静。久久地没动。
没办法,黑子,我怕他们打开大门来追啊,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撒脚就往山上跑。
跑啊跑,我也不熟地形,就疯狂地跑。那一夜,我也不知跑了多远,跑到我再也跑不动了,心想,抓住了就是死,死就死吧。我确实跑不动了。
我就在那山里躲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发白,我站起来,才发现其实我没有跑多远,那座院子就在山脚。
我不能再跑了,再跑就会被他们布下的明岗暗哨捉拿。我当时的想法是往大山深处走,即使变成一个野人,我也要在这山里生活半年。
于是,我开始了真正的野人生活。怕他们发现,唯一现在化工具——手机也不敢开。每天就是采野果,喝山泉,睡山洞。
那种苦,我就不说了。以前我怕蛇,现在我不怕了。我可以捉它,砸死,当成美食。”
老谷和一宁同时吐了舌头。
“什么叫野蛮人,野蛮人其实就是动物,只有一个简单的目标,生存下去。
黑子没逃出来,至于他的归宿对我来说是个谜。但是,我心里有愧啊。不过。我这个选择是非常聪明的。
因为我逃了出来,他们设立了明岗暗哨,整个查了半个月,一直没见我的踪影才放弃。我则在那山里躲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觉得安全了。在一个深夜下了山,偷了老百姓晾在外面的衣裤,脸黑了,又穿着当地人的衣裤,只要不说话就不会露馅。
后来,我干脆装成哑巴,万一别人问我,我就把手指着嘴,歪哩歪啦地叫,头摇得像拨浪鼓。
但我读了个高中,知道在太阳光下,从自己的影子判断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