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星赫对视一眼,都瞬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苏杳杳的父亲不检查,到军营之后,粮食的事可以栽到他头上,但他检查,州官就必要给他装好粮,可这粮不能给他,就只能在半路劫杀抢回。
好歹毒的手段!
“你父亲英勇,拼死保护粮食,州官的手下没能抢回,只好求助。”
“于是,第二拨人就出现了。”
冷星赫记得,父亲曾提到过此事,据说第二拨抢粮的人,身手非常不错,动手时队伍配合颇有些章法,不似寻常匪徒。
也正因为如此,苏杳杳的父亲不敌对方,粮食被抢走,他强撑着再追上去时,粮车已被烧毁。
现在想来,被烧的那些根本不是真正的粮草,而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
冷星赫无声握紧拳头,那些该死的贪官!
梁翊川继续说:“那个姓吴的,就是个烂赌鬼,输了不少钱,又被人追债,若是被长宁王发现,必被军法处置,死路一条。”
“我找到他,给他钱,助他逃走,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带上你被杖刑昏迷不醒的父亲,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梁翊川走到苏杳杳面前,手里握着那把匕首,“本来想着,你若懵憧无知,就这么养着你,哄着你玩儿,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偏要弄个清楚。”
“你瞧,好奇总是会害死人,你说是不是?”
苏杳杳轻笑,缓缓直起身:“我死怕什么?我父母都死了,这几年我不知真相地活着,恨不早当初跟他们一起去了!倒是你,梁大人,你舍得死吗?”
梁翊川笑笑,把玩手中匕首:“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么一把小玩意儿,就能杀掉我吧?”
苏杳杳轻挑眉:“不能吗?”
“不如大人仔细体会一下,你的伤口,可有什么异样?”
她不说,梁翊川并没有觉得,现在一提醒,不由眉头微蹙。
那处伤口,似乎还在不断往外渗血,并没有因为他包扎就停止。
他目不转睛,看着苏杳杳,眼底似能扑出凶猛的兽。
苏杳杳无惧回视,笑声由小变大,放肆又凄厉:“哈哈,梁翊川,你没想到吧?我在这匕首上,抹了毒,伤口或者不能要你的命,但这毒,能让你血流加速,血流不止!你有多少血可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