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唇边的冷笑仿佛是用刻刀雕刻而成,这也是他习惯的弧度。荒谬的既视感层层袭来,使他的记忆有些骚动,似乎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人流,这样的自己……
只不过,前方没有“三角飞船”,有的只是拼命藏匿气息,慌乱逃窜的目标。
哦,记起来了,多么完美的行动,
一帮和他同样出色的朋友、同行,用十日夜的时间布局,完美执行了每一个环节,由他这个“都市猎手”执行最后一击。
在最繁华的市区,没有伤到任何一名无辜市民,从容击杀目标——那个以传教名义,虐杀妇幼祭祀邪神的所谓“狂信徒”。
肮脏的血液溅到他的夹克上,却如同肆意喷溅的香槟。那一刻,所有的参与者欢呼雀跃,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刚过了“入会考评”的年轻人,连觉醒者都很少,却利用严密的计划和高度的执行力,层层磨削目标的本钱,制造各种有利形势,最终将具备“B-”实力的狂信徒完美击杀。
然后呢?然后是什么?
教团在湖城肆无忌惮的报复性破坏、参与行动的名单泄露、点名道姓的追杀,短短几天时间,参与行动的年轻人,死了一半有多。
在此期间,协会做了什么?
总会一纸“行动完全不顾后果”的评价与申斥,分会一张等同于驱逐令的“避险车票”,以前同道好友的“闭关远行”……
侥幸活命的他们,像狗一样从湖城跑出来,躲入荒野,星散四方。如今联络,十有九不应,不知所在,不知存亡。
这特么就是结局啊!
人流在红狐身前分开,无数似曾相识的模糊面孔从肩膀两侧流过,他的心情莫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平静状态,甚至还能开点儿玩笑:
“距离目标856米,预计90秒后抵达。诸位可以加码加注,不过谁要敢动我的赌具,我跟他急!”
加密频道里一片静默,就像是他逃离湖城的前夜。红狐唇角抽动,这仅余的记忆,最终也都封入那讥诮冷然的笑容里。
此时红狐已经来到了霜河实境外围,这里还有大量围观群众,随着警方的警戒线一路外扩,不情不愿地向后退,其中还有一些没能占据好位置的媒体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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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正试图逆势挤出一条路来,离现场更近一些。
至于周围三座大楼上,闪光灯就像是闪烁的繁星,偶尔一次同步,便映得这片区域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