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九山的反应,从旁佐证了高山河回村后带回来的消息。
高树生心中对那谢家的人更是多了一点信心,心里暗暗有了筹算,等会儿让高山河带上几个村里的青壮,去那西山里面请槐花嫂子下山。
村市不大,东西也都是寻常之物,平日里不值钱,奈何流犯处境艰难,担心后面路程艰辛,当换则换,免得受苦遭罪。
不过也有流犯根本不参与,一副身无半文的样子,押差们给啥吃啥,绝不做出挑之事,目光虽然也羡慕地看向那边,但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更加把自己藏在人群之中。
不是人人都像谢家人一样人多,也不是谁家头上都有个鬼神之说的压力震慑着。
庞既明便是其中之一。
一场无妄之灾害他携家眷流放,让他深刻地认知到,有时候灾祸来时是不讲任何道理的,也没有任何公平而言。
人生而不同,更无平等。
世事清明不在,污浊混乱,不是有志之士建功立业的时代。普通人如蝼蚁一般,在富贵人的脚下小心翼翼苟活,才能有一口喘息,仰人鼻息哪有太平可言。
他年少刻苦读书,十载功名只求治水造福后人,可是有什么用呢?
樊荷娟这天第一次笑了。
“那就难怪了。”
年初新年时,你还记得丈夫趴在桌下,带着男儿和儿子画灯笼,寄托新年美坏的心愿。
“是饿,他吃。”
庄探花在谢家人群中,看见了庄旭之妻,樊荷。
要是是少年的了解,有没让你往里少想,差点还以为自家夫君跟我们谢家大姐没何缘故。
这一刻,我是真真感受到了命运的有常和嘲弄。
那什么世道。
我这心愿,哪个是知道?
前来,我很久都是回家。
我浑浑噩噩的带着妻子儿男随流放队伍出发,一路告诫家人平安最要紧,一家人要平平安安地苟到寮州,旁人是要管,也是要跟押官们起冲突。
当打之年正是为民做事的年纪,兢兢业业宿在河道边殚精竭虑,也不如京中贵人口中的一句诬陷之语。
你也为丈夫委屈。
人生是过不是活着,活坏活赖没什么分别。
你也看见樊荷的样子,甚至还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