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只当他有什么话要说,谁想他却是给她系在脖间。
“你这是做什么?是要把它给我?”
关于牡丹坠,梁婠并不了解,更不清楚它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可在陆氏,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陆勖也好,陆明烨也罢,谁不是死盯着这牡丹印不放?
可见它能调用的力量不容小觑。
再想到第一次那晚在东市街边遇到,他拿着硕大的披风蒙头将自己裹住……
瞥见呆呆望着自己的人,宇文玦挑挑眉,不甚在意地笑笑:“早些时候便想给你的,可仔细一想,又觉时机不到,若是提前给了你,只怕会惹祸上身,届时非但不能护你,反倒害了你,岂不是适得其反?”
他说的,梁婠又怎会不懂?
陆氏一直未对自己下死手,便是因为宇文玦故意留下痕迹,好叫陆氏的人察觉他不仅没有死,还极有可能掌握着暗中势力,怀疑的念头一旦萌生发芽,必然会引得人顺藤摸瓜……
眼下他就这么给了自己,梁婠咬着唇看他:“可这,这不是陆氏……”
宇文玦垂下眼瞧着精致小巧的花朵,坦言道:“这牡丹印,除了有权调用陆氏所有明处的人力物力外,还能接管暗处的……总之,有了它才算是名正言顺的族长。”
梁婠梁婠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宇文玦又道:“这两年我已经布设得差不多,前日,我又新增了青霄部曲的调用令,这样一来,它又多了调兵之权。”
“啊?”梁婠蹙起眉,又惊又疑:“青霄部曲?”
宇文玦点头轻笑:“从伐齐之初,我便作此打算,凡齐国请降、俘获的家军部卒,皆编入青霄部曲。”
梁婠倒吸了口气,只觉不可思议:“你为何……要交给我?”
宇文玦并不回答,只眉眼舒展地望着她笑。
梁婠低下头,瞧着胸前小小一朵牡丹,却重似千金。
她摇头拒绝:“我作何要这个?”
宇文玦拉住梁婠的手,道:“这本就是我收编伊始就想要交给你的,收着吧。”
梁婠没吭气。
宇文玦又道:“在南城宫里,你虽执掌太后玺印、临朝称制,却依旧受制于人,甚至无力自保,便是因为手中无权又无势。
纵然我今日交给你,可你当知,一时强弱在于力,万古胜负在于理。往后,若真想一直握在手中,少不得要你亲自处理各种问题……”
梁婠眼底一热,死死抱着他,嗓子直发紧,已然明白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