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之后,高务实见高国彦似乎对自己这位三叔的表现有些好奇,不禁摸了摸鼻子,尬聊一般地解释道:“这个,三伯行事……历来,呃,历来潇洒。”
高国彦面对高拱有些拘谨,面对高务实这个小弟却当然不会,笑了笑道:“听说务实写了一本《龙文鞭影》,极得赞誉,如今更是以此为凭做了太子伴读,名挂翰林院,真是可喜可贺。”
高务实自然是谦虚了几句作为回应,高国彦又道:“你善读书,这是好事,不像哥哥我,历来对那些经书诗文提不起兴致,只是偏爱数术,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高务实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三槐兄长,你将来不参加贡举了么?”
“不参加了。”高国彦说着,稍稍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最多也就考个秀才算完,免得在哪都说不上话。”
高务实道:“其实数术乃是天下间极其重要的一门学问,上至朝廷收支,下至黎民用度,哪个不与数术相关?”
高国彦听得这句话,就有些诧异起来了,问道:“怎么,务实也对数术有所了解?”
依他看来,高务实既然在学问上能得到三叔的看重,那想必是经书读得极好的了,这种人在他眼里都是一门心思扑在圣贤之道上,对于数术这种“雕虫小技”,甚至“奇技淫巧”都是不屑一顾的才对,怎么自己这位小老弟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高务实道:“世间六艺任纷坛,算乃人之根本;知书不知算法,如临暗室昏昏。”
高国彦大吃一惊:“你认识我老师?”
高务实假作不知,也一脸诧异道:“你的老师?那是哪位,我怎会认识?”
“哦,也是,不过你这话……也是巧了,我那老师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