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这些年来,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牛气冲天的人!
想当初冯保身为李贵妃的宠宦,堂堂司礼监首席秉笔兼提督东厂,别管背地里多么想弄死他们高家伯侄,至少在他面前的时候也是该装客气就得装客气。想不到现在区区一个新任兵部尚书的管家就敢如此无视他新郑高氏的威严。
高务实哈哈一声长笑,慢慢走下台阶,笑吟吟地问道:“你是说,叫我让地方?”
那管家被高务实笑得有些发毛,但他跟着自家老爷这些年,不管是在江西还是在两广,到哪不是被人捧到天上去?早就张扬惯了,何曾碰到过高务实这种明显是不打算给面子的人,不由得把脸一板,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我家老爷还不能叫你一个孝廉让地方了?”
高务实淡淡地道:“若是在大街上相遇,你家老爷打着回避牌,那无甚可说,他是部堂,我不过一介举人,自然是要避让的。可是,这佛寺之中避雨,国朝可没有哪条规制,说要避谁。”
那管家脸色更加难看,盯着高务实好一会儿,寒声道:“那你可别后悔!”
高务实随意一摆手:“若是你能代表你家老爷表态,那我也不妨直说了,你这句话,我原话奉还。”
那管家怒哼一声,打量了四周一眼,见高家家丁个个面带煞气,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转头就走。
他刚一走,刘綎就激动地搓了搓手,一脸期盼地问高务实:“高公子,是不是有架打?”
高务实正在思索接下去怎么办,猛听得他这一问,不由也是一怔,心中暗道:人家可是兵部尚书,全国武将的顶头上司,你区区一个南京小校场坐营,吃了豹子胆了敢打他?我打他大概死不了,你打他还能有命在?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刘馨已经拦住她这个一心打架的大哥:“大哥,你发的什么疯!高公子自然是不怕他,可你不过他麾下一小卒,打他是想造反吗?”
“哦……倒也是。”刘綎叹了口气,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瞧他手下管家的模样就知道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打不得,真是晦气!”
刘馨笑道:“大哥,你急什么,高公子自有主张,你且看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