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蒙古人有速度优势,他们可以设伏得稍远一点,等到明军出现再忽然杀奔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而且还有一点被纳林布禄特意指出:叶赫东城是在叶赫河以东,西城却是在叶赫河以西,而他们并没有在叶赫河搭桥的本事,所以以往若有大规模行动的渡河,要么走北麓绕行,要么就是趁冬季叶赫河封冻,直接走过去。
这里问题就来了,绕行既然已经放弃,走南麓就需要渡河。渡河没有桥,封冻虽然已经开始,但明军已经派人查验过,冰层还不够厚实,顶多能走人,还得小心翼翼的。马是不敢现在随便过的,炮就更是想也别想了。
因此明军如果要渡河还挺麻烦,至少需要打穿伏冰架设浮桥。叶赫河宽度不一,但两位贝勒对自己的老家显然很熟悉,指出了一处河中心有汀州的地方。
汀州就是湖心小岛,有了汀州在,搭建浮桥的效率会高很多,因为有了河中心的支点。两位贝勒都认为那地方是最佳的搭建浮桥之处。
谁知道他们这一说完,高逸民就笑了起来,道:“看来布日哈图若要伏击,这伏击地点就是汀州两面的河边不远处了。”
曹簠也笑了起来,道:“英雄所见略同,二位佥事都以为那地方是搭建浮桥最佳场所,布日哈图去西城这几日自然也查探明白了,知道我军多半要在那里搭桥,他怎会错失如此良机?”
但他说到这里,面色又开始严肃起来,沉吟道:“但眼下我军冬季出征,也不便在外头逗留,此处既然是搭建浮桥的最佳场所,咱们也不好不用。如此一来,如何应对布日哈图的偷袭便成了重中之重……不知诸位有何妙策教我?”
这个题目的难度可不小。叶赫河这条路既然是两城之间必由之路,显然必定是条大路,正方便骑兵纵横驰骋,而明军又还要搭建浮桥,势必不便紧张兮兮地列阵以待,如何防备偷袭自然很难。
张万邦这个以打硬仗出名的年轻将领果然还是特别硬气,毫不畏惧地道:“无妨,搭桥的只管搭桥,末将所部可以专司守护背河一面,管他什么蒙古铁骑,只要他们敢冲末将的阵,必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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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金也不甘示弱,道:“张将军所部毕竟兵力有限,末将也愿助他一臂之力,包管不会让布日哈图那鞑子有机可乘。”
曹簠想了想,觉得他们二人所部战力倒是颇强,从以往的战绩来看,正面防备骑兵冲阵偷袭还是有挺大把握的,再不济也能给大军主力从搭桥转而整备军阵拖出时间来。
他刚想答应下来,冷不丁高逸民笑了起来,插话道:“二位将军主守自然固若金汤,不过图们与布日哈图这般算计我天兵,我军若不能主动一些,反而只是任凭他们来去驰骋,岂不是折了颜面?”
曹簠一听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便笑道:“看来高兄弟还有妙策,可以使我军转守为攻?那可不能藏着掖着,快快说来与我等一听。”
高逸民朝大伙抱了抱拳,然后道:“图们所部以其骑兵自负,自以为可以纵横驰骋、来去自如,却不知我军骑兵眼下也是阵容庞大,精锐不输他察哈尔分毫。这般局面之下,怎能容他们放肆!”
他稍稍一顿,道:“在下斗胆建言总戎,以一精悍骑将统帅我军骑兵主力,会同叶赫骑兵一道,不参与搭桥而随时备战,并可以与步兵主力拉开一小段距离,引诱鞑子趁虚而攻我步兵侧翼。在鞑子发动攻势之时,我军骑兵也行动起来,或侧击敌军,或绕道包抄,总之不使鞑子好受。至于届时具体作何选择,则惟该将自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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