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林立反问道,“小桃华,你看草原的烈马,天生是愿意被人骑的吗?
人们训马是用什么?鞭子、棍棒,甚至是匕首,用一切方法让它臣服。
不能为人所用,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人或者会怜悯,但也就只能怜悯万千烈马中的一二。”
小桃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立又领了小桃华去看羊毛厂、玻璃厂,看阴山的居住区,已经收割后的田地,还要早早就收割储存的牧草。
给她讲草原的北边都有什么,那些东西是从草原西边运过来的。
领她看蒸汽机车是怎么制作的,用油的发动机是什么样的。
草原里的新鲜事情太多了,都是小桃华在京城里没有接触过的。
又领她看枪支弹药火炮,给小桃华讲曾经与北匈奴、斯拉夫人和突厥人的战斗。
曾经的战场早已经重新成为葱郁的森林,广袤的草原,然而树木被烧灼的痕迹仍然存在。
林立也给小桃华讲什么是“两脚羊”,什么是打秋谷,为什么会出现战争。
也领着小桃华去看热闹的集市,去听集市的说书。
每天小桃华都有收获,有收获的同时,也会有疑惑。
她会拿看到的和以前的生活做对比,会拿娘亲与京城的贵妇对比,也会想到自己。
在本来该天真烂漫的年纪里,小桃华早早地成熟了。
“二郎,给小桃华说这些,是不是早了。”晚上无人的时候,秀娘担忧地对林立道,“刚刚我送孩子们睡觉的时候,小桃华好像有话要和我说。”
小桃华欲言又止,秀娘也不敢问,她怕小桃华问她能不能留下,她却无法给出答案。
“我最多还能在草原呆半个月。”林立道,“我想和陛下说,以后小桃华在阴山半年,在京城半年。乘坐火车,十天也就从阴山到京城了。”
秀娘脸上露出喜悦:“陛下会同意吗?”
林立道:“现在不是陛下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是小桃华什么想法,或者说,怎么才能说服小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