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尚之眼中燃起一股求生的欲望,可是不过片刻之间,陈尚之眼中便满是死灰之色,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苏凌啊......我多谢你的好意了......可是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实在太多......远远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便是说了,我这命保不住不说,甚至还会连累你也丢了性命......陈尚之已然错了,便不能一错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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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心中一动,看着陈尚之的眼神多了些许暖意。
其实陈尚之背后隐藏的人,他如何不知?陈尚之这人多多少少还有些良知。
他这样说,是害怕苏凌知道内情,那个隐藏的人的手段,苏凌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索性,始于他陈尚之,也终于他陈尚之吧。
苏凌这才叹了口气道:“陈长史......你想好了?要把一切罪责自己承担了?”
陈尚之点了点头道:“虽然我晚节不保,可无论如何,我对丞相也有首资之功,我只是一时......唉,这也算我为了大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可他话音方落,却听营帐外有人朗声道:“苏凌啊,戏演到这里也差不多该收场了吧......尚之兄有这等气魄,倒也值得称赞不是......”
陈尚之蓦地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回头朝着营帐外看去。
却见一着白衣之人缓步走了进来,满脸是笑。
“郭......郭白衣!怎么是你......”
陈尚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一脸愧色道:“祭酒莫不是来看陈某笑话的不成?”
郭白衣缓步走到陈尚之近前,将他从地上搀起,满脸是笑道:“陈长史说的哪里话来,倒是陈长史受惊了才是......”
苏凌见郭白衣来了,这才伸了伸懒腰道:“老郭,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这戏差点演不下去了......”
郭白衣哈哈大笑道:“这事,你可怨不着我啊......主公拉了我说话,我也不能说来就来啊!”
说着,郭白衣一揽陈尚之的胳膊和他一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笑道:“陈长史受惊了......其实方才不过是苏凌唱了一出戏,无论是主公,还是暗影司......都没有处置你的意思啊......”
陈尚之半信半疑道:“祭酒......此话当真?没有处置我的意思?那也就是说通敌之事,主公也不知情了?”
郭白衣摇摇头,这才正色道:“主公是知道你通敌之事的......不仅是你,还有更多人主公也都知道,陈长史岂忘了伯宁给主公的那几张纸?那纸上写的便是通敌之人的名单,你那贤侄陈禺可是位列第一位啊......主公何等英明,如何不知道陈禺只是个幌子......”
陈尚之闻言,刚刚生出的希望瞬间又熄灭了,不住的摇头叹息,看起来是悔恨交加。
郭白衣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尚之。
陈尚之听了郭白衣的讲述,终于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白衣最后一笑道:“陈长史啊,虽然你平素对苏凌颇有怨怼,更是当着主公的面跟他的意见相左,可是今次若不是苏凌冒着风险将那名单烧了,更是力谏主公宽恕你,主公这才感念你首资之功,知道你也是无奈之举,身不由己,这才决定既往不咎......如此说来,苏凌这是以德报怨,救你性命之人啊!”
陈尚之闻言,忽的蓦然站起,几步走到苏凌近前,朝着他大礼参拜道:“苏凌啊!陈尚之着实对不住你啊!你这样出手相助,我却还......陈某不仅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主公啊......陈某非人哉!非人哉啊!......”
苏凌忙双手相搀道:“长史言重了,苏某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更是觉着陈长史劳苦功高,身不由己......所以才求情的......”
苏凌顺着郭白衣的话往下说,他明白郭白衣这番话是在安陈尚之的心,因为他们还有求与他。
陈尚之一脸感激道:“苏长史,陈某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