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保持意识不会完全陷入昏睡。
但眼皮沉重,连睁开一条缝隙都做不到。
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被装入了什么器具中,温暖、安全,没有感觉到来自外界的半点威胁。
贺瓷不记得自己被带着走了多久。
中间被人轻柔的扶起无数次,朝她的嘴巴里倒入甜香的液体,每次喝完,饥饿感都会一扫而空。
饶是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很多次不同的神奇之处,现在依旧会觉得很是诧异。
到后面,因为赶路实在太久,贺瓷估摸着距离部落的距离已经遥远到可怕的地步,她也懒得再感受外界的情况,只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纺织别人伤害自己。
一直到再次醒来。
耳边海声呼啸。
她猝然睁眼,试着坐直身子。
许是因为躺的太久的缘故,贺瓷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发软。
夜幕低垂,四周一片死寂。
浓雾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将贺瓷包裹其中。
海浪拍打的声音,在这可怖的环境下,显出了几分凄厉。
贺瓷冷静了片刻,扭头打量了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
参天的椰子树扭曲着生长,枝条像是怪物的枯瘦手指,指向天空。
木麻黄的纸条细长尖锐,紧紧缠在一起,在不远处形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让贺瓷觉得,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贺瓷起身。
远离岸边。
从空间内摸索出强光手电筒,打开照向密林,试图看清里面的魑魅魍魉。
远处辨认不出什么树的树冠像是巨大的乌云一般,风裹,发出的响声无比刺耳。
海桐树的叶子在微弱血色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贺瓷没有走的太远,绕着这片密林小心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兽人的踪迹。
总不能,是把自己丢到这块地方自生自灭了吧?
夜色太沉,视线能见度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