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其实叶月君并不止是在救他,她还有一个人要救。”
“谁?”
“她自己。”
这是一场关于自我的救赎。
叶月君必须“做点什么”,不论是什么,哪怕只有一次,她都必须实实在在地为自己的“过失”“做点什么”。至于徒劳与否,不是她此刻会去考虑的事。
人的一生总有那么至少一次的奋不顾身,也会有成百上千次的抢救与挽留。
“该怎么做?”慕琬看了看从默凉身上避开目光的叶月君,“您想用这个小香炉,炼出什么特殊的药,来帮他解开诅咒吗?”
叶月君摇了摇头。
“我想用它把鬼叹藏起来。”
她神色凝重,绝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们表情各异,有惊异,有怀疑,没谁脸上明确地写着支持二字。毕竟他们都知道这句话对默凉来说意味着什么。骨剑与默凉早已是一体,破坏骨剑,无疑是要他的性命;而将它藏到天涯海角,默凉的灵魂都被动地追随它。
“……你有确切的方案吗?”
到底不愧是山海,也只有他能瞬间回过神,顺着她的话去抓线索。既然她能说出这种分量的话来,一定有可靠的办法。叶月君微微点头,但并不是很坚定的样子。
“香阴教蛊惑人心的法宝之一,便是这香炉生出的海市蜃景。那仙境似的地方是独立于人间的,与云外镜不同。云外镜的世界依然归属人间,只是个镜像罢了。但若是去过香炉中的幻境,此人就会被生死簿除名。”
“啊……所以回来的人,便受不到那位大人的监视,这才方便他们为非作歹吧。”
黛鸾如此判断,叶月君点了点头。
“但同样,他们的安全也不再有保障。那些信徒,不过是成了那邪教的傀儡罢了。”
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香炉,又能赋予人神力,又能制造出仙境,而这些都伴随着巨大的、常人意识不到实则性质十分严重的代价。这真是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