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精怪得很,怎么落得入狱的下场?”
“姑娘好眼光。”狱友隔着栏杆竖起一个大拇指,“我这人,眼尖嘴快,江湖人称千里眼顺风耳。我呢,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出去嚷嚷,就被抓起来了。”
“什么人的事,竟有如此大的势力?”
柳声寒没有问他是什么事,她知道,这种人最喜欢卖关子。你若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着了他的道。但你反其道而行之,偏偏问他以为你不会问的,便会将实话都说出来。
“那人背后的势力,可是国君!”
“唔,虽说合情合理,但以国君为直接背景的人,恐怕也在少数吧。”
“姑娘,你懂医药吗?你身上有股药草味,忒重。”
柳声寒微怔。她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有草药的气息,但她平日里会拿不同的味道作中和。虽然不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气息了,但能闻出来的人在少数。此人鼻子这么尖,她是没料到的,她更没料到这人当真全然不按套路出牌,忽然打了岔。于是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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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
“那你一定知道,死人也是可以入药的了?”
“嗯,确实如此。”
“我啊……看到他们拿死人炼药!”
“虽然这可以说得上是歪门邪道了,不过……没有人管么?这行若没上面规范,门道可是很多的。”
“谁敢和香阴教的人作对呢!”
“……香阴教?”
柳声寒意识到,这个人理解错了。实际上,并非香阴教的后台是国君,反而国君是听香阴教指挥的才是。不过她没有纠正,而是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
“香阴教用尸体炼药……听上去的确是会干得出来的事。不过,你竟不是教徒么?”
“我才不信。”他摆了摆手,“小爷谁都不信!什么鬼鬼神神的,都是想捞人油水!国君与他们沆瀣一气,不知怎么就那么多来路不明的尸体可以用。我爹娘给他们那套幻术害惨了,我恨他们一辈子!我爷爷坟都给他们刨了,我姨刚夭折的丫头也不放过,他们什么尸体都要!是教徒就忽悠他们,死了就该做贡献,报答恩情;不是教徒,那也说的比唱的好听,按照他们的法子让死人肉身和魂魄都送到天上。呸!要我说,人死了就该入土为安。”
看来也是个苦命人。柳声寒叹了口气,接着问:
“你与香阴教作对,竟然没惨死狱中,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