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暗想,如果这次莫惟明与她同行,大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云霏温和地说:“在冻冻带你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麻烦你说一下吧。”
梧惠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的哀怨都吐出去。她发挥了从业人员的优势,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云霏若有所思地支起了脸,喃喃道:
“戴着围巾的走无常……”
她与凉月君对视一阵。
“如月君么。”凉月君支起下巴,“就是那个与我们算同一辈分的小孩子——按照无常鬼的寿数来算。嗯,他的话……倒不是来拱火的。”
“原来是如月君吗?”那便是二月死的无常了,“他说我可以跟着冻冻来。我便想,你们大约是值得信任的。”
被提到名字的冻冻抖了下耳朵,但仍在呼呼大睡,没有睁眼。
“瞧你说的。看来是我的弟子们之前太过严厉,吓到你了。”
“哪里的事。”
凉月君似乎仍对什么事念念不忘。
“嗯……你对星徒的事,有什么想法吗?”
刚放松没多久的梧惠又坐直了,喝了一半的茶险些没咽下去。看她这模样,凉月君伸手凭空向下压了压。
“紧张什么?又不是非逼你站队。怎么,还在记仇上次将你们扫地出门的事?”
“呃,那倒没有。”
“再怎么说,能让你过来……虽然如月君没有明说,但我想,他也倾向于你不要插手这些。不过既然他说还会找你,应该会挑一个空闲的时候,将话与你掰扯清楚吧。”
云霏则没有说话。她向前倾身,将桌子上的小盒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一个色彩与纹路都十分特别的缠丝玛瑙,鹅蛋大小。仔细看,上面还打了细小的孔。初见的确有些惊艳。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怎么敢就这样把法器暴露出来。梧惠想不明白。
“无论你怎么想,”云霏伸手示意,“星徒的身份,有时也并非自主选择。法器有着属于自己的意志,也会用自己的语言传达讯息。有时候,分裂的法器也与质量无关。并不是说谁拿的多,谁就能得到星徒的身份——这个道理很多人想不明白。你甚至可以试试看,这个埙交到你手中,也未必能够吹响。你会受到各方的关注,这是自然。”
梧惠迟疑地盯着桌面,没敢动。她缓缓说:
“这、这我就不试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何从上次的态度判断,您这边,似乎并不希望我们参与?如果凉月君与您的态度一致的话……”
“啊,那个啊。”凉月君无所谓地回应,“那是个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