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静悄悄的,言臻掀开被子坐起来,喊了一声“绿珠”。
下一刻,帐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来人一身素色孝衣,还带着少年气的眉眼俊美无俦,见了她就笑:“醒了。”
是夏侯澈。
他不知来了多久,搬了张红木太师椅坐在床帐外,内殿宫女跪了一地,一个个屏息静气,连头都不敢抬。
言臻沉默了一瞬,若无其事地下榻:“你怎么来了?”
先帝的丧仪还未操办,新帝登基诸事也未定,这个时间,他不是在乾阳殿守灵,就是在奉天殿忙得脚不点地才是。
夏侯澈拿起外衫,自然而然地为她披上:“有些事要同你商议。”
“你说。”
“司天监呈了登基吉日上来,定在七天后,我想,不如封后大典也一块办了吧,你意下如何?”
有宫女送了漱口的茶水上来,言臻正要伸手去端,夏侯澈却先她一步端起茶杯,揭开杯盖送到她跟前。
言臻顿了顿,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水漱口。
“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见她这么说,夏侯澈又有些犹豫:“七日后有些匆忙,我担心赶制出来的皇后吉服不够精细,而且,边关遥远,岳父不一定能在七日内赶回京。”
言臻漱了口,眼睁睁看着夏侯澈亲自绞了热帕子递给她擦脸,动作熟稔到像做了无数回。
“那便再等等,不急。”
夏侯澈皱眉,脱口而出:“我急!”
言臻抬头看他。
夏侯澈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般,挽尊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