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只见那白幕上的判官似是听到了周围人的嘲笑,忽然转过身来,咧嘴一笑道:“尔等刁民,也敢笑本官?”
皮影戏的影人,都是民间艺人用手工、刀雕彩绘而成的皮制品,一旦做成,形象都是固定好了的。白幕上的皮影本来都是只有侧脸,但此刻随着判官转身,众人居然在白幕上看见其一张完整正脸,正对着人群阴阴发笑。
还不等众人惊呼,那“判官”双眼之中忽然亮起一道诡异光芒,所有人都被他眼中光芒吸引,渐渐的露出痴呆之色。叫好声,鼓掌声,闲聊声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在场之人都是呆呆的望着那“判官”,一动也不动。
“刺啦”一声,推车上的白幕收起,露出后面的手艺人,乃是一个白衣男子,眉目狭长,尖嘴猴腮。
他扫了众人一眼,忽然取出一个拨浪鼓,用力摇了摇,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原本呆滞的众人一瞬间仿佛得了命令,忽然齐齐转身,面朝胡同外的方向。
白衣男子眼见此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当先朝胡同外走去,同时手中拨浪鼓又摇动几下,咚咚咚!身后众人迈开脚步,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后,也朝着胡同外走去。
...........
屏风城外。
此刻已经是夜深时分,按理说道路上应该没有人来往才对。但此刻却恰恰相反,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行走在月下,手中拿着一支拨浪鼓,时不时的摇晃几下,在他身后跟着数十人,里面有男有女,甚至连七八岁的孩童都有。这些人无一不是面露痴呆,眼神无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跟在白衣男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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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人群之中,有一个灰衣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生得俊秀挺拔。他虽然也和其他人一样,面色木讷的跟在白衣男子身后,但浑浊的双眼中却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精光,似乎在打量周围人群。
对于这灰衣少年的小小举动,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却好像浑然不知,仍是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在前面带路。
这队伍蜿蜒而行,走到屏风城外十里左右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从道路一旁刮起一道罡风,仿佛无形锋刃,割的人生疼。紧接着一道雪白长虹随风而至,直奔那白衣男子而去。
这长虹气势凌厉无匹,半空之中更有龙吟虎啸,好似天地间的一抹白霜。
白衣男子汗毛炸起,颈脖一缩,猛的朝一旁闪去,不过还是慢了半拍。
“刺啦!”一声,只见其半截衣袖高高飞起,接着落在地上翻滚几下,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包裹着半条胳膊,鲜血涌出,将白袖染成了红袖。
“啊!”白衣男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此时宁神细看,才发现刚才那白虹竟然是一柄长刀,刀身细长,宽不过四指,长却有五尺,几乎和一个人差不多高。此刻长刀刀尖朝上,正被一名黑衣女子倒提在背后。
再看那女子,一袭紧身黑衣,身材纤细,算不得多高,可也不矮。她虽然偏瘦,但身姿却十分挺拔,俏脸上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眉心处还点了一抹嫣红,端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可如此可爱的脸庞上,此刻却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隐约还能感受到一抹怒火。她站在原地不动,左手倒提长刀在背后,右手拇指扣住无名指,笔直的竖在胸前掐了个诀。
那白衣男子周围凭空起了一阵旋风,将其困在风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