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这孩子虽然是混血,但真的是永远都那样优秀,这么小就能决绝无情的要跟大家断开联系,或许保育院能出一位人类领袖或是恶魔公爵也说不定。”
“联邦早就不存在人类领袖了,嬷嬷。”
“的确,人类领袖从两百年前就被那个铁疙瘩替代了,但既然我见过两百年前的时候,见证过那铁疙瘩支配人类的瞬间,那我也有可能见证那铁疙瘩被摧毁的瞬间,不是么?”
“当然,只要您活得够久,总会瞧见的。”
“我希望你也活得一样久,小奥默,我曾那样笃信你的成就,但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出了问题呢?”
“你没有像利用我们一样地将这个小吸血鬼丢掉,”看着莫里森的虚影,她又看向德克萨斯与新条茜,“甚至还找了两位短寿的女友。”
“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你不是单纯玩玩对吧?”
“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新闻,抛开那些捕风捉影、夸大其词的内容,你愈来愈胜过其他孩子,心却愈来愈像个人之子。”
“是因为这小吸血鬼吗?还是因为那两个女孩,还是说那些赛马娘?”
她望向所有人,唯独没看厄尔苏拉,让那粉发的萨卡兹军官欲言又止。
这瓜吃得怎么有丶生气呢?
只是且不论局外人的心态怎样,这边的对话仍在继续,听了这么多的奥默开口,话语仍旧轻柔:
“如果我说是这个世界的话,您能理解么?”
“这是什么鬼话?诶?你干嘛一副认真在想的样子啊。”
“你别吵。”
那解除阻隔,站在当下空间的狼人很是不满,而与她相对的便是修女与吸血鬼的一同沉默,后者更是让她闭嘴。
“这个世界,其他的世界,说到底,我说的正是我接触到的一切,嬷嬷,”他注视着她,暗红的双眼瞧见对方眼中的狰狞的自己,“若是一定得追溯个因,她们是因,父亲也是因,而你们,同样也是因。”
无视某位激动的电子吸血鬼,奥默犹自继续:“不论怎样难以接受,这都是事实,或许这其中也有轻重之分。”
“但若要进行定罪,要进行审判的话,那么我想,不论是法官还是执行者,都应当只有我自己才行,不是么?嬷嬷。”
“您没资格,大家都没资格,当你觉得别人罪孽深重时,是否有想过在我心中,罪孽最重的,其实是您?”
“…真残酷啊。”
她沉默了两秒,看着那青年忽地发出一句好似与话题无关的感叹。
“是啊,真残酷啊。”
重复着她的感叹,奥默.林顿注视着这位曾被自己无情割舍,却又对那份无情甘之如饴的长辈。
“您是那样理所当然地定义一个孩子的未来,想要支配ta的整个世界。”
“然后,您要像一位东方文化下的家长一样,用无比悲哀的一句‘为你好’来填充那份动机么?”
“……”
“接下来,您是要坚持以魔界区的规矩,用力量证明权威?还是邀请我坐下,让我有机会弥补昔日的错误?”
“这就是你想听到的话吧,嬷嬷。”
“啊,的确,你还是这样让我满意,小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