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带着虚弱的七夏,赶路的速度便快不起来。
任何波动,都会加速‘救命’的消耗。
虽然心急,可也没有办法。
在赶路的时候,易年发现,马儿好像很怕七夏,也不知自己不在圣山的那段时间七夏对它做了什么。
躺在担架上的七夏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没有半点儿生气。
这也不怪七夏,没有生机的体内,所有器官与组织都已经停止了运行。
能活着,全靠竹条与易年时不时拿出的妖兽内丹撑着。
疲惫的七夏不怎么闭眼休息,总觉着一闭上眼睛便再也看不见眼前的少年了。
顶雪赶着路,虚弱的声音传出,与少年聊着天。
“不是说江南不下雪吗?”
“江南少雪但也不是没有,不过与青山比起来差了太多,小时候和小愚一起上山,雪都能埋到腰上。”
“这里的雪也不小啊。”
“这里不一样,前几天咱们待的那个地方叫天寒山,风雪最大,据传,几千年前天上落下了一颗寒星砸在了本是平原的天寒山附近,寒星引动天地异象,让这本来雪少的江南地界终日风雪不断,这些都是野史所记,真假不得而知,不过平时都是山上下雪山脚晴天,但现在已经入了冬,所以山脚也开始下雪,我估计方圆百里和江北温度差不多,走出这段应该也就没这么冷了。”
“那…”
“别那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休息一会儿吧,听话。”
“不想听…”
被七夏的‘耿直’逗笑,易年伸手在七夏冻的有些红了的鼻尖儿上轻轻一捏。
两人在前几天说过一次要去南屿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任何关于‘病情’的话。
其实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换命玉茧能救七夏的可能很小。
七夏不想提让易年伤心的话题,尽可能分散着少年的注意力。
问问大陆趣事,说说竹园法阵里面的生活。
易年也明白七夏的心思,她想怎样,那便怎样。
不过少年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希望。
因为自己猜的两个字与师父写的一样。
就在两人聊着天的时候,马儿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很多时候动物的感觉要比人准的多,瞧见马儿异样,易年示意七夏一下,抬腿去到了前面。
往前望去,发现前面多了条小路。
虽然是天寒山脚,但只是相对天寒山而言。
前几日待的地方对外面来说,与深山老林没什么区别。
大雪封山,鲜有人踪。
此时瞧见了路,心下一松,总算到了有人的地方。
可看着小路的时候,眉头一皱。
前面小路旁,有着与白雪对比十分明显的颜色。
红色。
或者说是血色。
一匹瘦弱老马,正倒在血泊中。
旁边几只野狼正围着老马啃咬。
瘦骨嶙峋的老马没有任何挣扎,应该是死了很久。
血液冻着,传不出气味儿。
旁边一架简易马车,这老马应该是有主之物。
马儿瞧见同类被杀,发出低声咆哮,若不是身后拉着七夏,估计此时已经冲上去了。
易年看着,准备安慰一声马儿。
就在刚要开口之时,小道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声响。
两个人的脚步声,很重。
应该是两个普通人。
易年听见的同时,埋头进食的野狼也听见了声音,血红的眼睛瞄向了声音源头。
下一刻,树林里面出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