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解释之后,易年看向石头,开口问道:
“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石头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开口道:
“神了,你真的神了,就在你说的那个时辰,真有一个醒了过来,在外面偷偷看了看后,头也没回的跑了,你是怎么算的,能传授给我吗?”
教是没法教的,毕竟狂族第一聪明与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易年比起来还差上一点儿。
随口糊弄过石头,转头看向阿夏布衣,在瞧见阿夏布衣被哀伤与愤怒填满的双眼,叹了口气,开口道:
“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不拦你,他们几个的命留与不留是有区别,不过不大。”
让易年劝说阿夏布衣暂时放下仇恨去完成计划,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易年话音落下,安红豆在轻轻拍了拍阿夏布衣的肩膀之后,与易年点头示意,带着跟来的几人出了雨林。
林中,静了下来。
柔和的晨风送着燥意到了林间,雨林那烦人的闷热渐渐升起。
不像悬夜林与青山那般凉爽,鸟鸣声也有些无精打采。
易年看着沉默不语的阿夏布衣,将破罡塞进了她的手中,带着七夏去了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昨夜发现七夏的头上多了几根白发,此时借着阳光看去,又多了几根。
将七夏的手拉了过来,看着洁白手腕上的已经变得枯黄的‘救命’,眉头皱了起来。
竹条自从来到南屿之后,生命力流逝的速度快了很多。
易年不知道是竹条的原因还是七夏的原因,但没法阻止。
还好,事情很顺利。
安红豆找到了,换命玉茧也放在了七夏怀中。
可到底能不能行,易年的心里真的没底。
不敢去想,所以一件又一件的算着苗族的事,算着魔音族的事。
怕那一天会来,又怕那一天不来。
用手轻轻抚着七夏头上的几缕白发,努力不去想那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
七夏任由易年抚着,头靠在了少年不算宽厚但稳定无比的肩头。
懂事的朝阳穿过密密丛林,落在了两张小脸上。
小主,
泛着光,也泛着金黄。
这一刻的安宁,仿佛回到了栖霞山脚。
那时,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同一轮艳阳带来的光,却有了不同的温度。
或许阳光没变,变的是人。
少女的肩头压上了元氏一族,少年,举世皆敌。
从最东边的偏僻之地走出的少年,穿过了熙攘的人海,走过了天元的高山。
离着青山越来越远,或许也离着最初的愿望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