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草料的马儿听见,转头看向张守常,大眼睛里瞬间充满警惕,再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思,低头咬住易年的衣服,就要将人往身上拉。
可熟睡中的易年感觉到有东西拉自己,抬手便挣脱开来。
睡梦中的少年,力气依旧很大。
马儿瞧见,没有继续。
易年在荒漠中时也总是这样,他不自己醒来,自己根本叫不动他。
身子往张守常与易年中间一横,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架势,好像在说,你要找他麻烦,就先过了我这关。
瞧见马儿那拟人化的神情后,张守常眼中吃惊神色浮现,从没见过如此通人性的马儿。
但很多的还是认为马儿护主是本能,没觉得马儿能完全听懂人话。
只要是马,便会有怕的东西。
伸手扯下旁边鞭子,空中打了个响,想要将马儿赶走。
谁知马儿不怕,一动不动。
而睡在槽子中的易年先是被马儿扯,后又被鞭子声吵,拍着嘴慢慢睁开了眼睛。
起身瞧见张守常,看了看,不说话,也不动,还是那副平静到有些发傻的样子。
张守常看向易年,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
易年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瞧见易年没回答,张守常眼神一横,再次开口: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擅闯军营乃是大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可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易年看着张守常,又拍着嘴打起了哈欠。
伸了伸懒腰,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张守常皱了皱眉,面对油盐不进的易年,不知怎地竟然没了办法。
在这个位置待了许久,张守常看人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一眼,便能看出眼前少年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小主,
如果看走眼了,那只能证明眼前的少年藏的太深。
若是有那种城府,自己不是对手也正常。
恐吓无效,收起了装出的威严,开口道:
“小兄弟哪里人,若是碰见了什么难处就和我说说,迷路了,只要调查清楚,我派人送你回去便是。”
说着,将吓唬马儿的鞭子收起,看向易年,等着回答。
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如果他还是油盐不进,在动武也不迟。
可傻了的易年哪里听得懂张守常的话,想了想,脸上出现了阿夏布衣与石头天天都能看见的傻笑。
伸手抓住马儿鬃毛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在张守常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人一马直接冲出了马厩。
瞧见出了门的一人一马,张守常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往前追去,一边开口大喝:
“来人!”
话音落,附近巡逻的小队正好在赶来,抽出腰间长刀,极为默契的将易年与马儿拦了下来。
动静大,又一耽搁,旁边正吃饭的士兵们立马提刀赶来,由于太匆忙,还有几个人忘了拿刀,手里抓着馒头就跑了出来。
这些人的阻拦对马儿没什么用,刚想直接冲过去,可感觉身上一轻,立马停了下来。
回头望去,发现主人下去了,此时正站在一位手里拿着馒头的士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