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满面通红的谷荔难得地展颜,非要起身,被李峦一把按回了床上。
等太医隔着帷幔为公主把完脉出去写方子时,谷荔才一把掀开了帘子笑着打量已经五年未见的十二皇兄。
“十二哥,你回来啦!”
曾经还是他小尾巴的姑娘如今已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见她一如小时候那样毫不见外地扯开了避嫌的帷幔,李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十二皇兄,你变黑了!”
李峦一愣,气恼道:“男人要那么白作甚?我这是正好。”
谷荔坐在床边,掩唇轻咳一声,“是是,十二哥更英俊,更有男人味了!”
“你---”李峦想指责又见她正在病中,只得咽下嘴边的话,“你一个漂亮姑娘家怎么说话比边疆的女子还粗俗露骨,怪不得那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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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荔随手抓起一旁的靠枕就朝李峦砸了过去。
“好你个黑炭头敢这么说我,我到底多大年纪了,你说?”
“哎,怎么多年没见还变得这般粗鲁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兄长动手了!”
“哼,我不但动手,我还敢动脚了呢。”谷荔趁着李峦躲避靠枕的间隙,起身飞快踩了李峦一脚,还呲着牙用力碾了碾。
本就生病没什么力气,脚上还只穿了室内的软底绣鞋,那一脚对李峦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直到谷荔撤了脚,李峦都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分。
两人因为刚刚的几句拌嘴,一下子冲淡了多年未见的生疏。
“好了,不闹了,你还烧着呢。”李峦扶住身形有些打晃的谷荔,将她送回床边,“大过年的怎么把自己弄病了呢。母后可担心你了!”
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谷荔掩唇又咳起来。
边咳边将李峦推远了些,“离我远些,别,别咳咳咳,别过了病气!”
“你十二哥我铁打的身体,这点小风寒才不怕!”李峦将胸膛拍得砰砰响,引得谷荔又咳又笑,难受得厉害。
等谷荔好不容易压下来喉咙的痒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鼻头对李峦抱怨道:“十二哥,我想你了!”
说着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掉。
吓得李峦楞在了原地,好一阵才手忙脚乱地给谷荔揩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