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瘸子算是好听的了,知情的人都知道男方是个瘫子,娶谷敏回去无非就是要她生孩子,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
“谷敏同意么?”
谷玉波看了一眼谷荔,说:“我妈说了,这些都是她家的家事,咱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我们只能在她饿肚子,挨冻时送点她需要的东西。”
谷荔看到了她电瓶车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小面包方便面之类的速食,应该就要来送给谷敏的。
谷荔明白,每个人都有各自人生路。
说到底,还是谷敏选错了路。
她应该反抗谷进的施压,她应该为自己而活的。只有先保全了自己,才能谈其他。
任何情况下都是。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哎,我大概也不会在家待多久,敏敏还要你多照看着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一笔钱,你看着给她慢慢送吧!”
谷玉波捂嘴笑,“看来你在外面真是发财了呀,行,大老板吩咐的,我一定照办。”
谷荔剜她一眼,“说说你的情况呗。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谷玉波有两个重要的人生导师,她一直按照爷爷和小叔的指引,读书,工作,就连未婚夫也是小叔介绍的。
谷玉波的生活,没有太多的惊喜,也没有什么巨大的惊吓,按部就班,平平淡淡。
但也比同龄的伙伴们好了很多。
她现在已经是市里一家轴承厂的正式会计,未婚夫是财务部主任的儿子,在厂里是个不大不小的组长。
男方老家是农村的,但一家在城里多年的打拼,买了一套面积不小的房子,结婚后她就是正经的城里人了。
“别说我了,你还记得银凤吗?”
谷荔无语,她是外出了四年,又不是四十年,怎么可能会忘。
谷玉波说得眉飞色舞,“谁都没想到她是我们当中最早结婚,生孩子最早,也是最快成为城里人的那个。”
“她呀,十八岁就住进了她老公家,一到二十岁,满了登记的法定年纪立马就去领证了。你也知道银凤她妈有多不可理喻,收了男方家的彩礼却连酒席都没有给银凤办一桌。
本以为娘家这样,银凤会在婆家不受待见,谁知嘿嘿,银凤竟然是个超级旺夫的。她刚嫁去没两天,她婆家那块地就被政府开发征用了,她家得了一笔拆迁款,她和她老公一合计把城里他们租的店面连同楼上两层都买下来了。”
谷玉波说着话,表情却像是只偷油吃的小老鼠,“你猜怎么着,他们才买下那套老房子没几个月,那边被又被政府规划着要建楼,她家又拆迁了,跟套娃似的。房子一套一套的拿,拆迁款一笔一笔的收。
现在银凤一家住一套,还有一套出租,自己和老公还在镇上开了一家小超市。
银凤夫家简直对她不要太好哦,她婆婆直接让她当家了。银凤妈见她过得那么好了,又想要跟女儿修复关系了。银凤生了女儿,她还屁颠颠地跑去要给她带孩子呢。”
谷荔:-----
“那丹丹呢?她还好吧?”
谷荔经常给家里打电话,章玉华偶尔也会跟她讲一讲家里的事情,像与自家有亲戚关系的谷芸和谷丹丹,偶尔也会带着说上一两句。但章玉华同志心疼长途电话费太贵,从不肯多说。
谷荔只知道复读一年的谷丹丹考上了高中,高考却因为家里出了事,发挥失常,最后选了一所大专,总之比中专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