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哨响,从站台处传来。
代表检票过程已经结束,可以正常发车。
火车鸣笛一声表示回复,接着大团白色蒸汽裹挟着一股煤渣味升腾而起。
车身在不断震动中开始加速启动。
坐在那里的陆缘,身子跟随火车微微晃动,他目光看向窗外,表面上和普通乘客一样,实则在检查己身。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既然身上易容没破绽,那么有很大可能就是炁的问题!
在出门上街之前,他就暂时停下了向外界吸炁炼化的举动,转为体内消化食物进行提取,为的就是怕同道中人,通过感应周遭炁的流动而看出端倪。
现在来看,还是不够隐蔽。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自身,又尝试感受了一下老道的位置。
一切平静,在他的感知中,那老道就好像是个普通人。
但这显然不可能。
是因为丹田中炁团的波动吗?
陆缘眸光闪烁,他尝试静下心来感应整节列车,从一个更广的视角进行观察。
很快,在有意感知下,他发现如果整节列车是一处流动的湖面,那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像湖面中的一处旋涡,但凡用心观察,就会被直接发现。
原来如此!
陆缘心中稍定,只要知道了原由一切好办,至于如何隐藏,他已经有了思路。
时间在晃动中不断流逝。
从北平到津门,一百多公里,这趟火车足足跑了五个多小时。
不要感到惊讶,这还是提速后的结果。
像清末的徐世昌,当初从北京到天津坐火车用了七个小时,那时是1897年,他为此还专门在日记中感叹,这速度太快了。
只能说,这就是时代的特色。
待抵达津门,陆缘像是什么都没发现,随着人流准备去售票处,买一张前往南昌的车票。
过程中,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买票的过程很顺利,只是发车时间是晚上五点半,现在才刚刚两点。
还要再等三个多小时。
陆缘没有多想,将票据揣进兜里,便随着大流朝外走,身后那老道果然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