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眼圈红了:“大哥,你这几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吗?能吃饱饭吗?”
不识笑道:“还好,出宫时大王给了我二十亩田地和不少铜子。瑰,其实我很喜欢乡下,洛京太安静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在洛京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其中也包括他的父亲和大妹妹。
他年幼时总是在怀疑,为什么父亲厌弃自己,母亲对着自己流泪。
可他后来想明白了,既然他是多余的不如离开洛京这个是非之地,大王能选择最合适的孩子继承王位,母亲和妹妹也能安全些许。
叶家人声鼎沸,见新郎去送妹妹,叶母赔笑道:“李识这孩子只有一个妹妹了,大家不要在意。”
叶父整理着女儿的物件,眼中满是不舍。他的小女儿要出嫁了,幸好嫁的不远,良人也老实,不然他可能要哭出来。
他和李识说好了,以后女儿能随意回娘家,他们之间住的不远,而且李家无人,除了回叶家也无处可去。
李识当然答应:“粟是自由的。”
他的话没读过书的老农听不懂,他们一生都困在村子里,走过最远的路是去城镇的集市。
“什么是自由?”
老农不明白,李识笑笑:“大概是不受拘束吧,可谁能自由呢?”
农夫身上压着徭役兵役和沉重的赋税,他们平日精打细算,不这样的话会饿死。
读书人说话就是不清楚,老农不再询问,他对不知道的事物没什么好奇心,活着都如此艰难,何苦?
安置好瑰后李识又回到了叶家,他表达了歉意:“舍妹平日很少见外客,打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叶母哈哈笑着把他推到前面:“这就是我们李识,生的多俊俏,还会写字呢。”
客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讨论声,他扯出一个尴尬的笑脸:“我才疏学浅,只会写写信,各位若是需要可来寻我,有空一定帮。”
“哎呀,李小哥以后可要有得忙了。”
是叶粟的叔父,他口中叼着草叶,嘻嘻哈哈的:“放心吧,我们也不会白让你帮忙的,你家的地忙不过来就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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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附和,看得出他是村子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李识只是笑:“有劳各位父老了。”
他说完就去找了叶粟,姑娘出嫁前不宜见外客,她只好忍着想说话的欲望留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