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呵呵一笑,道:“步某不过随便而言,何来深意之有。”岳中影道:“先生不必瞒我,晚辈知道,三十七部不肯出兵,定然与晚辈有关,适才段思英不便开口,自是因我在场之故,先生却是知道的,是也不是?”
步江尘心中微惊,道:“岳兄弟此话何指,你怎知定和你有关?”
岳中影道:“想必是玉龙公主到了滇东,是以三十七部这才生变,玉龙公主当日是我故意救走的,因这一念之故,以致今日局面。”
步江尘怔了一下,不觉失声而笑,道:“岳兄弟,你完全想弯了,此事跟玉龙公主可没有一点牵扯?”
岳中影一愣,道:“是么,那是为何呢?”
步江尘道:“岳兄弟不必多疑,此事确然跟你无关。步某刚才所言,也只是提及故土,一时由感而发,并无他意,岳兄不必介怀。”
岳中影答应了一声,心中却仍然怀疑,步江尘此番言语,绝非一时之言,只是他不肯说,自己也不好再问,只是细细想来,实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闲谈一阵,步江尘便即告辞而去,岳中影同董云楚合计了半日,还是不懂步江尘话中之意。便在此时,忽见吴剑杰进了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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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忙起身相迎,吴剑杰笑道:“适才路过,见院中花草,较它处更显明艳,所以进来看看,却不想是云楚姑娘所居,倒是吴某冒失了。”
岳中影一怔,吴剑杰在谷中为时甚久,决计不会知道院中所住是谁,此话明明有些矛盾,却不点破,只忙让吴剑杰入座。
吴剑杰看了看四周花草,这才指着一株倚在水池边的莲花道:“世人皆爱莲花之洁,这株白莲,独生于此,可谓院中群花之冠,岳兄弟可知此花还有一个名字?”
岳中影摇了摇头,道:“晚辈素来不懂花道,前辈这是问道于盲了。”
吴剑杰看看董云楚,董云楚微微一笑,道:“小妹只知此花另有名叫芬陀利花,来自天竺,至于其他的,可就也太清楚了。”
吴剑杰道:“云楚姑娘知道名字,已属难得了,吴某早前,一直以为莲花为中华独有,哪知有一年,去了一次天竺,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天竺莲花之盛,犹在中原之上,怪不得观音菩萨要一直坐在莲台之上。”
岳中影笑道:“先生还曾去过天竺?听说天竺极远,一个来回,怕得一年吧。”
吴剑杰道:“地虽偏远,然而景色绝美,又是佛国胜地,与中原及南强,皆是大大的不同,绝对值得一游,岳兄弟岂有意乎,不如同云楚姑娘一起,去佛国一游,倒也可在佛祖跟前,结个善缘。”
岳中影一愣,方才步江尘劝自己去中原,此时吴剑杰却又劝自己去天竺,去向虽异,目的却是一样,都是劝自己离开南诏,但两人说来,却又吞吞吐吐,似是有不便明言之处,他虽然心中疑惑,却偏生又不好相问。
然而,从两人言语之中,显然可看出,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此事绝对跟自己有莫大的干连。
吴剑杰见岳中影发愣,会心一笑,道:“岳兄弟发什么愣呢,莫不是一听天竺,便有了兴趣,哈哈哈。”
当下,亦闲论几句院中花草优劣,便起身告辞而去。
岳中影同董云楚相对而视,两人从吴、步二人的言语之中,俱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却又越发的难以理解,吴、步二人劝他俩离开南诏,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了半日,始终没有个定论,董云楚便道:“阿影哥哥,两位先生劝你离开,虽然不便明言,也一定必有深意,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听两位先生的劝告,离开这里。”
岳中影微一犹豫,心想此时正是段思平危难之际,虽然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患难之际,突然离去,似乎有些不顾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