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地上,一道衣衫褴褛,比云奕暴露更多的身影趴在地上,头朝着云奕这边,没有动静。
云奕也终于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经历,赶忙左右查看。
“别找了,我在这儿呢,喵。”不听的脑袋从白龙背上的布袋里探了出来,看上去仍是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瞥了云奕一眼。
“他…”云奕张开嘴,声音沙哑,像是破了洞的鼓一般。
“他还有一口气,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快些去,咱也不清楚他能撑多久,毕竟,那火焰控制起来实在太消耗精神力了,我之前还打了一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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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将脑袋挂在布袋口上,慵懒无力的说了句。
云奕这才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经脉中只有游离的,微弱的灵气;倒是丹田内,内丹周围的灵气还比较充裕,想来也是「吞星纳月」的效果,否则他现在也是个普通武夫的水平。
他伸手扶着白龙艰难地站起身子,缓缓地挪动脚步,走向趴在地上的周作。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动静靠近,周作的身体轻微的动了一下。
他的皮肤,裸露在外的部分皆已血肉模糊,令人惨不忍睹,而头顶上的头发,如今也所剩无几,露出了一片被熏黑的头皮,仿佛是一片被烧焦的土地,让人触目惊心。
面部的细节都被掩盖分不清容貌,微弱的呼吸从口鼻处传出,向云奕证明着他还活着,只是气息时有时无,非常虚弱。
长歌剑在之前的交手中被打落在一旁,云奕没有去拾起,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他左手握着白齿,吃劲儿的蹲在周作身旁。
用右手轻轻的推了推地上的周作,可惜地上没了人样的周作,喉咙处仅仅只是发出了细微声音,再也没有了其他反应。
“呼,不行。”在他身旁尝试了许久,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回馈的云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说了句,就像一个时辰前,在火海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周作一样。
“不听,不听!”
云奕的声音中的带着哀求,他呼喊着,想要抓住最后的稻草。
“又怎么啦?”不听再次从布袋探出头来,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我…他没有反应,你能不能再试试,直接去读取他的记忆!”
不听眯着眼,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又看见云奕那双包含卑微的眼睛,里面缠绕着慌乱,这还是它第一次看见云奕这样的神情。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像是深秋里被风干的最后一片树叶,又像是孤寂暗夜里唯一的星辰,疲惫、孤独、无助,却又充满了渴望和希冀,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都被压抑在喉咙深处,无法诉说。
它的心不禁为之一软,想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我现在的精神力是消耗了很多,不能保证法术的稳定,更是无法保证你能不能看到你想知道的信息。”
不听从布袋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的时候身形一跌趔,险些摔在坚硬的土地上。
“我这就开始,你做好准备吧,「蜃珠」带着吗?”
它不敢耽搁,微弱的精神力已经开始鼓动。
云奕赶忙在身上摸索,拿出了藏着的「蜃珠」,十分默契的托在掌心,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去刺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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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刚浩的面色阴沉似水,铁青的脸颊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他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矿区中,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胸口有节奏地快速起伏,表达着他此时内心的汹涌澎湃。
范特西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目光在面前躺在地上的几人脸上扫过,眼底是无法隐藏的悲伤与愤怒。
这几人身穿衙门差服,都是衙门内在职的同僚,妖怪出现的太过突然,不止是位于中心的监区里的那些囚犯们死伤惨重,就连他们附近的衙差们,依旧是没能抵挡住。
本以为会是一次万全的行动,纵使心里想到会有些波折,邱刚浩也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是有这么些人将性命留在了这里。
一名身穿差服的健壮身影,缓缓走到愣神的范特西身边,伸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