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耶律岱钦落了座,祁鹤知道,这是要谈话的姿势。
“我知道,你留住我的性命是想牵制我们公主,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麻烦回到她的生活中去。”
“你还挺痴心。”昏暗中,耶律岱钦的脸庞若隐若现,他一只手搁在案几上,中指指节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既如此,你为何还活到现在?要死的法子有很多种。”
他作势环视了屋内一圈,朝祁鹤谑笑一声,“光是这屋子里的物件都有好几件趁手的自尽工具了。”
这一语点破了祁鹤的内心想法。
确实,他撑着这副残破的身子苟活到现在也不过是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等待着景华簪的消息,等待着自己父亲的消息,等待着大皇子毓王的消息。
还在妄想着——光复大景——
他还不知外头已经彻底改头换面,还不知自己的父亲也早已进了天牢。
他不甘心就此自尽,可也不想被耶律岱钦作为一个筹码去拿捏景华簪。
他不想再给她带去任何麻烦了。
他就这么揪心的反复煎熬着度过了这么些日子,无法抉择。
“你究竟想怎样?”祁鹤转过头冷眼朝耶律岱钦看去,眼眸猩红。
“我想怎样取决于你的态度。”耶律岱钦歪了歪头,嘴角微扬。
他已经看透,景华簪就是祁鹤的软肋,而同样,祁鹤也是景华簪的软肋。
有祁鹤的的性命在手,他不怕景华簪不听话,有景华簪在手,他也不怕祁鹤有忤逆之心。
祁鹤冷冷一笑,“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就在这儿慢慢等死。”
“你就不想知道景华簪现在是何处境?”耶律岱钦没有再顺着祁鹤的话往下说,而是径直将话题转移到了景华簪的身上。
他知道,这是祁鹤无法拒绝的话题。
提到景华簪,祁鹤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你们把她怎么了?”
祁鹤的这般反应却正中了耶律岱钦的下怀,“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她要做大妃了,我父皇的大妃。”
“什么!”这话让祁鹤大吃一惊,再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下了榻扑到了耶律岱钦的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你们这群混账!她是大景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