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脑子里轰一声炸开,她急急打断:“去哪儿吃?”

谢景堂抿了抿唇,“听你的。”

车里,谢景堂打开车载广播,低沉沙哑的女声正在唱一首遗憾的歌。

宋伊桃不是怕他,是怕回忆起跟他相处的日子。

她是被谢景堂“捡回”谢家的。

整个谢家,对她温柔的除了奶奶,就只有谢景堂。

宋家破产那年,她只有十五岁,赵爱琴带着宋青山悄悄出国,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面对来要债的债主,她连家也不敢回。

一个凶神恶煞的债主在学校巷子里堵住她,让她给赵爱琴打电话,不然就要把她抓去卖了。

她整个人都在抖,却强作镇定,“赵爱琴不要我了,不然我用命给你抵债吧。”

债主一愣,“小姑娘,你吓唬我?”

眼看那人有点信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来,刀给你。”

债主拧着脸,上前去揪她的衣领子,“既然不想活了,那就去给我卖!不然就给赵爱琴打电话。”

他还没抓住她,旁边一个人飞起一脚,狠狠把他踹远。

谢景廷一脸痞气,“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怂!”

她咬了咬唇,手足无措。

谢景堂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吧,跟我们回家。”

宋家爷爷对谢家有过救命之恩,谢老太太做主把宋伊桃收留下来。

从十五岁到二十岁,她在谢家过了五年,在谢景堂的支持下学医,当了他五年的小尾巴。

直到那个夜晚,她在谢景堂的床上醒来,跟她躺在一起被众人抓奸的却是谢景廷。

她没法回忆过去的那几年,每次想起,就像是在被凌迟,一刀一刀,疼的不能呼吸。

谢景堂把车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在闵京二代圈子里很有名,墙壁上挂了多幅画名家画作,木质桌椅上雕花繁复,奢华却不俗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客单价非常好。

宋伊桃从没来吃过。

她端坐在凳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刘院长说,医院去年有个对外进修学习的机会,你放弃了?”

谢景堂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

宋伊桃捏紧玻璃水杯,手指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嗯,当时不想去。”

她不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