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安静无声,墨发披散的女人忽然笑弯了腰,她边笑边鼓掌,“我竟不知宁家这么会做生意。”
掌声响亮,像扇到他们每人脸上的耳光。
六姨太见她神色,立马站得更远。
宁大,“什么……”
“宁维远啊宁维远,你用一百两卖了个女儿,如今竟想在她身上捞五十倍的钱!”
青黛笑容满面,神色里尽是无法掩饰的嫌恶,“你们都恶心到我面前来了。我现在……好想生气哦。”
“二、二姐,”宁知榆结巴道,“你先前不是还去了兰华斋吗?你是有钱的对吧!以前是我们不好,你就帮我们这一回,往后你就是宁家的大恩人!爹、姐姐和我,我们都对你好!”
事关宁家生意兴亡,宁维远接话,“爹从前不是个好父亲,千错万错是爹的错!这难关过去,我们就好好做一家人。”
青黛起身,细致抹平裙摆褶皱,“尽是废话。早点滚。”
说着,竟真的抛下几人走出前厅。
“二妹!”宁知桑喊住她,“莫不是五千两太多?那……那有少帅的亲兵护卫也成!”
青黛一顿,乌黑黑的眼珠转回六姨太身上,“是你叫他们来的吧。”
六姨太头皮发麻,简直要跪,“……不是。”
“不管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请来的,就怎么把人扔出去。”青黛瞅了一眼六姨太身边一樽价格不菲的花瓶,笑笑,“你大概不太想沉家和宁家一样,家宅不宁吧?”
六姨太咬牙,朝佣人使了个眼色,把宁家人赶出去。
被请走的宁知桑不甘,难免加大音量,“二妹,你不是同意帮忙了吗!”
青黛笑容不变,“哦,没有呀。”
“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悲惨祸事,来高兴高兴呢。”
宁父气晕。
青黛回了平章馆,阿梅扶住六姨太,“太太,这贱人是不好对付!连至亲都捏不住她!”
六姨太不屑,想起前线战事电报,“哼。她不过是仗着沉家大少奶奶的身份罢了!等沉之川一死,我看她能得意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