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衍毫无动静,甚至勾起讥诮的笑来:“不。”

“为何?”女人的嗓音有些幽怨。

“因为,”他薄唇轻启,近乎自虐道,“你已经死了啊。”

女人嘴角的笑意霎时僵住。

她的胸口出现一柄匕首,鲜血顺着她刺绣精美的衣襟迅速晕染、蔓延,像极了一朵荼蘼盛开……

温衍就在这一片血色中睁眼醒来,入眼先是马车略微摇晃的车顶。

他第一反应是去摸袖中的短刃,却触到了柔软的褥子,身上还盖着一件娇小的、明显属于女孩儿家的月白斗篷。

血止住了,胸口的断骨已经接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狭小的空间内暖香充盈,与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甜软的少女香,是他曾两次闻过的味道。

温衍想起了昏迷前最后瞧见的那抹惊艳,微微侧首,果见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姿靠着车壁而坐,离他远远的。

她眼睫半垂,微微晃荡的遮面轻纱后,一双秋水美目若隐若现,在灯影下显出极致的暖意。

面纱后,不知藏着一张怎样姝色无双的娇艳容颜。

那双眼睛的主人发现他醒了,一怔。

常念没想到温衍醒得这么快,寻常人受这样的伤非死即残,少说也要昏迷一两天。

可温衍只昏了一刻钟不到就醒了,乌沉沉的漂亮眼睛里掠着微光,看得人心发麻。

常念拧起了眉头,温柔化作了三分娇愠。

“醒了?”声音也瓮声翁气的,不知在和谁生气。

果真是个矛盾又有趣的女人,每次见她,她不是惊便是怒。

但每次出手相救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