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半掩,悄无声息地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常念轻声细语,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向身旁侍立的青莲问道:“他,走了?”

青莲闻言,秀丽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困惑,她摇了摇头,声音柔和却带着同样不解的意味:“奴婢自晨光初破晓便留心于此,未见其踏出房门半步。”

话音未落,一阵细微而悠长的猫鸣,似从房间的深处悠悠传来。

常念心下一动,不再犹豫,踏着细碎的雪花覆盖的石阶,轻轻推开了那扇半开的门扉。

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席卷而出,与室外的严寒交织在一起,却更添几分刺骨的寒意,仿佛这小室自成一方冰封世界,比外界更加冷冽几分。

常念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中的暖炉,她轻轻抬眼,视线穿越了周遭的清冷,最终定格在那蜷缩于简陋榻上的身影上。

便见那个熟悉清瘦的身影蜷缩在榻上,唇色苍白。

榻边,一床泛黄的棉被显得尤为沧桑,它无力地半悬于地面,另一半则胡乱地堆砌在那人脚边。

这破败的棉被之下,一颗毛茸茸的花色小脑袋悄然探出,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无助与渴望,对着常念发出了一声细弱却又清晰的“喵呜”,那声音里,藏着无尽的委屈与求救。

环顾四周,屋内景象更添几分凄凉。没有炭火的温暖,唯有冷意肆虐;桌上,一壶茶水早已失去温度,表面浮着淡淡的浊色,与两个硬邦邦、色泽黯淡的馒头相对无言。

常念轻扫过屋内简陋而凌乱的景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慨。

这光景,分明透露出下人们对温衍这位“不速之客”的轻视与不屑,那份怠慢,连基本的尊重都吝啬给予,连一扇挡风之门也未曾为他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