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担架的护士冲上天台,苏阳满身鲜血的看着司瑶被抬上担架,旁边的医生,立刻推了一针肾上腺素,控制毛细血管收缩,以此进行止血。
“这位先生,请您放开她,司小姐失血过多,必须马上送往医院!”
苏阳茫然地抬起胳膊,两名护士,将司瑶送上担架,医生亦步亦趋地跟着下了楼。
六号教学楼的天台上,冷风吹过,敖广孝倒在血泊里,苏阳看着手上的血,逐渐干涸,他看着地上的血,被风吹得凝固。
他抬起头,看向残阳落日,他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江小珍似乎跟他说了什么,旁边的摄影师,向他比了比手势,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面对着太阳下山的方向,仿佛司瑶还躺在他的怀里。
他茫然的跪着,几名警察冲上楼,对敖广孝的尸体进行拍照,随后将他手中的枪,关上保险,小心翼翼的放进证物袋里。
再之后,江卫国带着法医,拿上黑色的收尸袋,将敖广孝抬着放进里面,叫人将尸体抬下楼。
庄明仁安排了人,拿水冲刷掉六号教学楼楼顶的血迹,那些血,腥红的血,顺着水流,被冲进楼顶的下水道,随着污水,一起消失不见。
只有他一个人跪在那,静静地跪在那。
江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苏阳,起来吧,都过去了……”
“司瑶被送到医院了,还在抢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敖广孝已经死了,你该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苏阳双目充血,回头看向江卫国。
“安安稳稳,过日子?”
“江卫国,如果不是我给你提供证据,敖广孝会狗急跳墙,要杀了司瑶吗?”
“你说你盯好了,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那司瑶中的这一枪,能打在你身上吗?”
江卫国哑口无言。
他猛地低下头:“如果可以,我情愿中这一枪的是我,我是警察,还是刑警,干这行之前,我就知道,早晚是个死,还不如让敖广孝一枪打死,我还能当个烈士,搞不好还能评个一等功。”
“可轮得到你我来选吗?”
“敖广孝今天死了,他只开枪打中了一个司瑶,敖广孝不死,明天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司瑶!”
“苏阳,你冷静一点!”
苏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怒视着江卫国:“我踏马冷静不了!”
“一个敖广孝算什么,那么多人,你抓的过来吗?”